「下個月。」他說完了,停了片刻又莫名解釋了一句:「或者年底也行。」
我沒說話,什麼叫年底也行?回來和不回來這件事,在你那裡真的好兒戲。
「只要能趕回美國和我外公他們一起過年。」
我不說話。
這個解釋說得不清不楚,也沒說明白到底回來是幹嗎,走還是不走,讓我隱約想起那年高考考場之外的憤怒,卻也不想問個明白。
只是到底意難平,戳著麵條重複了一句:「你回來一個月了。」
今天第三次說這話了。
「嗯。」他也是第三次用這麼一個字回答。
我問不出來「怎麼回來這麼久也不說一聲」,他也不肯主動說。
我心裡有氣,噼里啪啦問:「那你住在哪?」
「酒店。」
「為什麼不住在家裡?」
他爺爺奶奶九十年代末從香港被返聘回國內,學校就給他們分配了一套房子,前幾年兩位老人家回了江南老家居住,那個房子就空著了。我剛來北京的時候,馮姨還問過我要不要去住……
「……也不是常回來。」
我瞬間閉嘴。
兩個人沉默吃了好半晌,我到底忍不住問:「之後還再回來麼?」
「回來吧。」竟然也不很肯定。
我再不知道說什麼。
他半天也沒吃什麼,才又說了一句,「這個項目還沒結束,明年還會在國內一段時間。況且也要參加關超的婚禮……」
就是不會真正地回來了。
「我——」
「你——」
我手機這會兒響起來,念慈問:「瀛子,採訪怎麼樣?」
「挺好的,還是趕上了。」我回答一句,片刻之後說了一句,「我遇見蔣翼了。」
「什麼?」難得,念慈也會驚呼。
「他就在我旁邊,你要跟他說話麼?」我把電話推到蔣翼耳朵旁。
他遲疑著接過來,念慈那邊一時也不說話,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到兩人同時僵硬。
沉默五秒鐘之後,我本來煩怒的心情終於被這個有點滑稽的場面逗得有點想笑。
到底是念慈開口,溫婉如常:「回來了呀?」
「嗯。」蔣翼乾巴巴回了一個字。
「你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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