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什麼事兒,咱都不摻和。好好學習。你們學生該做的事兒就是學習。」
林安安有些為難,「但是如果有人欺負我,那我肯定是要摻和的。」
姜越山聽了哈哈笑,「這是當然了,咱不惹事,也不能被人欺負。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舅舅。我給你出氣。」
林安安想著,這倒是用不著吧。真等他大老遠過來,她自己先氣壞了。有事兒當然是自己解決。
她還是點頭,「好。」
一家人難得在一塊兒,一直到很晚了,才去睡覺。劉雲躺在床上,和林安安說起家裡這些年的生活。之前他們也是在首都大院住過幾年,後來姜越山被安排駐守邊疆,他們才離開首都。「那邊的生活苦是苦,倒是也很清淨。大家都很勤勞。現在不打仗,大家就在那邊開荒。以後你有機會,就過去玩。那邊和這邊完全不一樣。」
林安安覺得自己大概是沒啥機會的。等畢業之後,她就要待在實驗室裡面搞研究。實驗一忙起來,感覺就沒日沒夜了。
「有機會,我會去的。」
大概是一起過了一次年,守了歲。彼此之間終於將那層生疏感給打碎了。互相之間只剩下親人之間的關懷。
林安安覺得這樣挺好的。
以後如果哪天自己沒了,主人格回來了,應該會很高興有關心疼愛她的長輩了。
不同於林安安這邊熱熱鬧鬧,溫情脈脈。遠在小八角生產隊的老林家,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家裡人倒是挺多,但是互相之間都有矛盾,平日裡連招呼都懶得多打幾下了。
特別是今年過年,家裡吃喝方面依然沒什麼油腥,這就讓人挺難受的。
孫銀花苦著一張臉,問,「老三啊,你不是說安安給你回信了嗎,咋過年也沒個啥表示啊。」
林長喜面無表情道,「媽,這事兒著急什麼,安安說是惦記咱們,可這到底離著遠了,培養感情肯定是困難的,需要時間。」
「哎,還需要什麼時間啊,我都這把年紀了。能過幾天好日子那都是有數的。」孫銀花邊說,邊嘆氣。「這日子這麼苦,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兩個兒媳婦聞言,心裡都暗自嘲諷,「老太太就是裝窮,現在全家人都沒兩老富有了。就算安安過年不寄東西過來,但凡兩老願意補貼一點,這日子就能過得好。」
可惜兩老鐵了心的,就是只進不出。
回到屋裡,坐在冰冷的屋子裡,朱小蘭又開始抹眼淚了。
林長喜不高興,「這大過年的,你哭啥啊?」
「我這不是為咱們未來哭嗎?這啥時候是個頭啊,媽也不補貼了,老大家的有城還得吃家裡的糧食,幹活還不行。這一年比一年困難。咱這日子一眼看不到頭了。」
朱小蘭心急是有原因的,存款是越來越少,收入來源卻沒了。工分還得和大家一起吃飯,變相的補貼老大家的。和過去堅持天上地下的差距。
林長喜嘆氣,「行了,別哭了。安安既然回信了,咱就等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