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頓時張著嘴,啞口無言。
陳向北一臉無語,懶得反駁,任由收銀員用奇怪又震驚的眼神目送他們走出咖啡廳。
走出咖啡廳,寒風的存在感立刻就來了。
陳向北越想越不是那麼回事,怎麼好好地就成兒子了。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被占這種便宜,他語氣冷硬:「賀明浠,你胡說八道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你懂什麼,我說我們不是情侶,她大概率會覺得我們只是在不好意思,或者說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賀明浠斜睨著他說,「我這叫杜絕一切曖昧的可能性你知道嗎?」
陳向北再次無語。
真是灑脫,喜歡他的時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誤會,不喜歡他的時候生怕人誤會。
明明他才是那個被單戀的人,現在卻莫名有了種被她甩了的感覺。
陳向北一時動氣,陰惻惻問了句:「你以前單戀我這件事,溫老師知道嗎?」
賀明浠說:「不知道吧,他又不是咱們這個圈子裡的,誰告訴他?」
「那我怎麼感覺溫老師對我的態度好像不大好?」
賀明浠欠嗖嗖地說:「你招人煩唄,不然你前女友為什麼甩你?」
反覆被戳痛點,陳向北已經近乎免疫,冷嗤一聲反駁道:「沒你這張嘴招人煩,所以追不到男人。」
「……」
「我你都追不到,溫老師你更別想了,回去洗洗睡吧。」
「……」心好痛。
-
回到家,賀明浠洗了個熱水澡,對著洗手間裡的鏡子打量了自己很久。
她長得完全不差啊,為什麼感情上這麼艱難。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這張嘴太招人煩了嗎?
晚上睡覺前,賀明浠又打了個電話給胡珠,尋求答案。
「胡豬豬,你說我真的很招人煩嗎?」
胡珠:「有病吧賀明浠,凌晨一點給人打電話,我在跟我前男友聊騷呢,你說你招不招人煩?!這還用問?」
「……」賀明浠一言難盡地掛斷了電話。
仰頭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賀明浠忽然很羨慕胡珠。
好羨慕她,可以跟前男友聊騷。
她在黑夜中點開了和溫禮的聊天界面。
對話毫無新意,要不就是他提醒她上課別遲到,要不就是她找他問問題,然後他再回一串無聊的學術回答。
要是找溫禮聊騷,感覺下一秒就會被他拉黑。
或許是也正是黑夜給了她不一般的勇氣,賀明浠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睡了嗎?
兩分鐘後,溫禮回:什麼事?
居然還沒睡?莫不是跟她一樣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