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不僅沒有好轉,反倒讓那抹血紅色蔓延到了臉頰。
他停下步伐,我雙臂貼在他脖側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低頭就看到他淺色皮膚下的青色經脈如覺醒的游龍般鼓脹起來,身體如張到極致的弓箭那樣繃著。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緩側臉,轉過眼,不咸不淡地說,「惠。」
我莫名感到了股壓力,一動不敢動,我縮了縮腦袋,老老實實趴到他背上,雙手絞在一起。
「知道了,保證不鬧你了。」
接著抓他一簇頭髮擋住了臉,只露出雙無辜的眼睛眨啊眨地望著他,「真的。」
他嘆口氣,從緊繃的狀態恢復,「別再這樣了,我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渾身的血液都在往心臟的位置擠,控制不住的上涌和擴散……有點像憤怒,但又不完全相同?」他詳細地描述著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有……」
他突然停頓。
——升起了某種類似煩躁,急切的情緒,可並不是討厭,更像是不夠。
我聽了說,「嘖嘖,這聽起來,可能是心臟類的疾病啊!」
「搞不好就是我傳染給你的……你已經是重度病症患者了,沒救了。」
「心臟類病沒有傳染性。」他肯定的回答?
我笑起來,「沒有嗎?那你要怎麼解釋剛才的一切呢?」
他不說話了,輕輕擰著眉毛在思考著什麼。
我想到他剛才的樣子,戳了戳他的脊背,然後貼著他耳朵,「吶,緣一……你那麼厲害,將來不會家暴我吧?」
繼國緣一:……
*
我真是在一個好人的忍耐限度邊界線上反覆橫跳啊。
可很好玩,不是嗎?
我能玩他一輩子!
當路過一處山上銀澗,溪水泠泠,我趁機跳下來,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怕自己做更過分,來到溪水邊掬水喝,「好甜啊!」
就是有點涼,不過剛才被暖了那麼久,也沒所謂。
對面草叢驚動,我抬臉,看到了一雙濕漉漉的大大眼睛。那是一頭幼年鹿,頭上的角都還沒長出來,鼓著兩個包包,花色也不明顯,看起來跟個傻狍子似的。
它往後退,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林深見鹿,還真是如此,早知道摘點野果丟給它了。
「你好啊!」我高興地朝它揮了揮手,因為隔著條溪水,它覺得自己安全並沒有逃跑。
它沒理我,重新踱步出來,自顧自低下修長的脖頸,優雅地舔著水,耳朵還時不時地聳動著。
毛茸茸天下第一可愛!我興致勃勃地看著它。
我透過水裡的倒影,發現他在偷偷看我,我不著痕跡的整理起儀態。
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再順著溪水往上走一截,樹木稀疏了一些,終於,隱藏在寂靜山林里的房子半遮半掩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