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一聲奇怪的響聲敲動,我坐不住,倏而站起來,驚疑不定地走到了窗邊,掀開一點縫隙,雨落到了我的臉上,原來是被狂風吹拂敲打在門窗的祈福木牌。
我重新封好了窗。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我側耳聽,很快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門被拉開,果然露出了緣一濕漉漉的臉,他身上新服都潮透了,我拿了衣服給他。
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他並沒有在我面前直接換衣服的習慣……畢竟才第一天。
他回來後,我把匕首放到了梳妝檯的抽屜里,然後找到了兩條乾淨毛巾。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雖然因天氣不好而有一點小插曲,但好在沒有更多的意外了。
接下來……我看著他,「過來吧,我幫你擦頭髮。」
他的頭髮還是潮濕的,這樣換的衣服也會濕掉。
他走過來跪到了我的腿邊,安靜地低著頭。
在紅色燈燭,的暖橘色光線下,我取了披肩來給他搭上,又用毛巾仔細替他擦拭著。
起初有水落在我的手背還沒當回事,以為是雨水,可是雨水會是熱的嗎?
「緣一?」
他抬起了臉,密長的眼睫上凝著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珠的晶瑩,
他居然哭了?
哭了!
我停下動作,怎麼有人能這麼不動聲色的哭!一點聲兒都沒有!
他一隻手撫摸在我的臉上,目光恍惚,「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已經不能再幸福了,惠嫁給了我,這竟然真實發生了。」
他朝我靠近,像是為了要把我看得再仔細一點,以確定這是我。
紅色的披帛從他肩膀上滑落。
我一隻手正輕輕提起他潮濕的深紅色長髮,它們大半纏繞在我的手背和手腕上,我的袖口也被染濕了一些而色澤更深。
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剩餘的部分。
……我突然理解野為什麼一開始說他是男狐狸精了。
他平時頭髮一絲不苟地扎著,話少,表情也近乎於無,可披下頭髮卻又是另外一種韻味,差別竟然可以這麼大。
他握住我的手腕,
如雨後初晴般乾淨透徹的紅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並正在逐漸放大,占據了我整個視野。
我感覺到了!
氣氛,是曖昧的氣氛!
我在他的靠近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激動著,
要來哩!
我感到額頭位置落下了溫暖的觸碰,我的身體不由顫慄了一下,心頭升起了愉悅。他近距離地說,「謝謝你,惠,很累了吧,接下來請交給我吧。」
交,交給他……我面紅耳赤。
他在說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只顧胡亂點頭答應,啊!他親我了!還讓我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