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輕幽幽地嘆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就在這時,一位侍女提著裙子小跑而來,她附耳激動,「夫,夫人,他醒了,那個男人醒了!」
桂夫人倏而打翻了茶杯,裡面帶有茶漬的茶水即可流淌出來。
「啊,夫人。」侍女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
她也應該把這裡收拾乾淨再過去,可怎麼也不想耽誤片刻了,於是就站起身,「這裡就交給你了。」
侍女:「唉?夫人,可是……」
桂夫人一想到自己身上肩負的使命,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步伐急切,到了藏起男人的地方,空氣里是苦澀的藥香,她走進去,看到渾身裹滿了白色繃帶的男人坐著,正看著自己的手,眼神里還有幾分尚未清醒的茫然。
她腳步停留。
「您醒了?」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你是?」
「我叫……江島悠奈。」
「我叫浦沿,我怎麼會在這裡,不行,我還要去……」他說完想站起來,可是沒走兩步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發出了好大一聲。
「啊!」悠奈驚叫一聲走過去,「您,您沒事吧?」
男人渾身上下就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此刻困惑地眨了眨,「我怎麼動不了了。」
江島悠奈:
……
醫師說他至少三個月不可能動,她還想問呢,他是怎麼爬起來的?
悠奈看他好些時日了,再加上這副重傷殘的軀體,她也不再顧及那麼多了,想把他拖回溫暖的被褥去。
「等等,你可不許再打我了。」
「咦?再?」
好容易把他弄到了被窩裡蓋好被子,他說,「謝謝你,江島……」他小心翼翼,「應該叫夫人嗎?」
她點點頭,心裡有點好笑。
於是他再次感謝。
江島悠奈便跟他說明了自己是怎麼將他撿回來救治的。
聽完後浦沿久久不語,黑黑的眼睛又變得濕潤,
「這樣啊,這一切都不是夢啊,竟然是我活下來了,可最應該活著的人,是他啊。」
浦沿呆呆地望著江島悠奈的臉,眼神卻透過她,看向了更遠的虛無
悠奈被他用這樣傷悲的目光看著,仿佛連自己的心都在隱痛似的,於是跪坐在邊上,看著他問,「是,那一個叫萩的人嗎?」
「嗯,你怎麼知道?」
「你在昏迷時就一直念叨這個名字。」
「應該如此,是他犧牲救了我……哦,還有江島夫人你。」
「還有……」他沒說完,只是苦笑了一下,「要感謝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