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停頓了片刻,開口說道:「公公應該清楚奴才來東宮的目的吧。」
「你覺得咱家傻嗎?」楊清寧笑了笑,道:「咱家心裡明白,但咱家感激皇后娘娘是真的,想要跟隨皇后娘娘也是真的,與你的任務不衝突。」
「不說這個。」楊清寧起了身,「你這傷又流血了,藥在哪兒,咱家給你重新上藥。」
小順子指了指桌上的瓷瓶,「不勞煩公公了,奴才自己來便可。」
「你傷的這地方,自己夠得著嗎?」楊清寧拿起藥瓶,又走到床邊,道:「方才咱家不明就裡,讓你傷上加傷,給你上藥是應該的,你心裡不怨咱家就成。」
「不怨。」藥粉落在傷口上,小順子疼得『嘶』的一聲,連忙安分地趴好。
「你啊,要吃一塹長一智,咱們是有些小聰明,卻難逃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所以要想活得長久,就得該聰明的時候聰明,該蠢笨的時候蠢笨。」
聽著楊清寧的嘮叨,小順子絲毫不覺得厭煩,反而聽進了心裡,「公公說的是,奴才受教了。」
「好了。現在的天兒熱,你這傷口不能捂,就這麼晾著吧。」
小順子臉上一紅,道:「這樣實在不太雅觀。」
「這是你的臥房,平時又沒人來,什麼雅不雅觀的,傷好不好才重要。」
「好,那奴才聽公公的。」
「你歇著吧,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再來侍候。」
「多謝公公。」
楊清寧沒再多說,轉身出了臥房。
小順子看著他離開,心裡暖洋洋的,對他的態度也在發生轉變。
楊清寧出了臥房,回頭看了一眼,小順子躺在床上動不了,監視的眼睛便瞎了一隻,那他和凌南玉就能稍稍喘口氣,與他們來說是大好事。
楊清寧剛回來,正準備去找凌南玉,就見一名內侍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公公,福祿公公來了。」
楊清寧微微一怔,隨即快步迎了出去,有句話說的好,『閻王好騙,小鬼難纏』,尤其是閻王身邊的小鬼,個頂個的窮凶極惡,身上能有八百個心眼子,沒有一個好心眼,他可得好生應對。
楊清寧來到近前,行禮道:「奴才參見公公,給公公請安。」
福祿頓住腳步,淡淡地說道:「起吧。」
「謝公公。」楊清寧諂媚地笑著,道:「公公,您腳步匆匆,可是有急事尋殿下?」
「咱家今日尋得是你。」
楊清寧被他說的一愣,隨即想起趴在床上的小順子,心裡泛起了嘀咕:「難道小順子沒說實話?還是說有事瞞了我?」
就算心裡再不情願,嘴上也不能表達分毫,楊清寧忙說道:「公公有事儘管吩咐,奴才定盡心竭力,為公公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