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寧跟著福祿穿過前院,往後院走去,這裡來往的人少了許多,身上的衣服也多是東廠特有的常服,腰間還挎著兵刃,他們依舊神色匆匆,不過見到福祿都會駐足行禮。
進了後院,福祿並未停下,依舊往前走著,直到來到中廳,方才頓住腳步。
門口的守衛見福祿過來,慌忙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公。」
「廠公可在?」
「在,正等著公公。」
福祿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楊清寧,示意他跟上,隨即抬腳走了進去。楊清寧緊隨其後,跟著福祿進了房間。
「公公來了。」秦淮正在處理公務,見福祿進來,放下手裡的公文,起身來到窗前,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公請坐。」
福祿笑了笑,在秦淮的對面坐了下來,道:「廠公,人,咱家給你帶來了。」
秦淮抬頭看向楊清寧,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以前倒是見過,就是沒怎麼留意,沒想到模樣長得確實不錯。」
福祿聞言微微蹙眉,意味深長地說道:「能進宮的,哪個模樣不好?就說乾坤宮的那幾個,哪個不比他模樣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夠聰明。」
秦淮轉頭看向福祿,惋惜地說道:「公公的意思,咱家明白。」
兩人說話時,楊清寧也沒閒著,在腦海中搜索有關秦淮的劇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秦淮是個變態性/虐/狂,許是沒了命根子的緣故,他的心理逐漸變態,身邊但凡模樣不錯的,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被他玩弄過。只要被他叫去,絕對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就算沒當場要了命,也是出氣多進氣少,要養上許久才能恢復。
方才秦淮那一句『模樣長得不錯』,潛在的意思是看上了楊清寧,在詢問福祿的意思,只是被福祿給回絕了,所以他才會覺得惋惜。
想到這兒,楊清寧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想道:好在有福祿攔著,否則他豈不是要成了這個死變態的玩物?
而被陳鈺滅口的秦流,也並非秦淮的同鄉那麼簡單,而是秦淮進宮前留下的私,陰差陽錯之下竟也進宮做了太監。秦淮看他眼熟,便派人去調查,才得知秦流是他兒子的事實。本以為自己斷了香火,猛然得知有個兒子,卻和他一樣進宮做了太監,其心情可想而知。秦淮怕被人知曉兩人的關係,從未對外說過,所以秦流到死都不知自己的爹是全天下權勢最大的太監。若他知曉此事,豈會因為區區五千兩銀子便丟了性命。
怪不得秦淮會死咬著不放,原來陳鈺那一刀,直接要了他兒子的命。不過老變態就是老變態,兒子都死了,他還想著那種事。
楊清寧正胡思亂想,忽然聽福祿說道:「小寧子,還不趕緊跟廠公行禮?」
楊清寧心下一緊,連忙停下胡思亂想,行禮道:「奴才參見廠公,給廠公請安。」
秦流能有今日的風光,是張明華一手扶持,除了張明華本人,他唯一忌憚的就是福祿,既然福祿讓他歇了心思,那便索性說起正事,「在你看來,殺害秦流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