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寧蹲下身與其平視,「那要看殿下都做了什麼。」
凌南玉低下頭,兩隻小手揪著衣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去了宮門口,將陳慧趕走了。」
「殿下沒對奴才撒謊,奴才很高興。」楊清寧心疼地握緊他的小手,叮囑道:「不過下次殿下再去做什麼事,一定要先知會奴才一聲,殿下還小,需要奴才保護。」
「好。」凌南玉忙不迭地點頭,「那小寧子不生氣嗎?」
「殿下為奴才解決了麻煩,奴才怎會生氣?況且您才是主子,奴才哪有資格生殿下的氣。」雖然楊清寧很排斥這種階級觀念,可現在的社會便是這樣的體質,他沒能力去改變,只能去適應。況且凌南玉是將來的皇帝,不能讓他形成軟弱的性子,否則會被那群大臣欺負死。
「小寧子和他們不一樣。」聽楊清寧這麼說,凌南玉的小臉皺了起來,強調道:「小寧子才不是奴才!」
楊清寧聞言很是欣慰,小聲說道:「那只有殿下與奴才時,便如殿下所說,有外人在時,還是要做做樣子,行嗎?」
「好。」凌南玉這才喜笑顏開。
楊清寧起身,走到爐子前,打開鍋蓋看了看,「再悶一會兒就好了,殿下再等等。」
聞著蛋羹的香氣,凌南玉吞了吞口水,忙不低地點著小腦袋。
下午時分,楊清寧本想隨著凌南玉一起午睡,不曾想小順子稟告,尚衣監為凌南玉做的冠服已經做好,需要他去領收。
楊清寧無奈出了東宮,徑直朝著尚衣監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內侍、侍女跟他打招呼,楊清寧頻頻微笑點頭,心裡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他整日縮在東宮,幾乎沒怎麼出過門,他們是怎麼認識他的?
楊清寧來到尚衣監,這本是給皇帝專門製衣的衙門,也不知凌璋怎麼想的,竟讓尚衣監給凌南玉做了冠服,難道是為了彌補凌南玉缺失的父愛?
尚衣監與東宮的距離不算近,楊清寧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
衙門口守門的小太監攔住了他的去路,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問道:「你是哪個宮的,怎麼看著有些眼生?」
楊清寧掏出身份牌,笑著說道:「咱家是東宮的管事太監,來尚衣監拿殿下的冠服。」
守門的小太監看了看他的身份牌,「這事掌印倒是吩咐過,你進去吧。」
楊清寧道了謝,將身份牌收好,徑直進了衙門。這地方來來往往不少人,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模樣,就好似有十萬火急的事,楊清寧這是第一次來,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要攔人問問路,可見他們這副模樣,心裡又有些犯嘀咕。
就在他尋找問路的人選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斥,「你是哪裡的奴才?怎麼在這兒遊蕩?」
楊清寧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管事服侍的內侍,正不悅地打量著他,忙解釋道:「這位公公,咱家是東宮的管事太監,過來拿三皇子殿下的冠服,只是第一次來,不知該去往何處。」
內侍聞言緩了神色,問道:「你是東宮的小寧子?」
「是,正是咱家。」
「隨咱家來吧,咱家帶你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