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請大人明示。」邱禮越發不解。
「你不覺得奇怪嗎?皇上為何放任錦衣衛到處抓人,讓我們三方勢力深陷其中,任由我們各自攻訐?」
邱禮聞言頗為不解,「皇上不是為了查清秦淮被殺一案?」
「秦淮被殺一案只是一個引子,皇上真正的目的是震懾!」鴻吉深吸一口氣,「秦流只是個乾坤宮的小管事,他死了,無關緊要。但秦淮可是皇上的左右手,他被人所害,死於非命,讓皇上感受到了威脅,所以讓錦衣衛調查此案,將我們的人抓了一波又一波,就是為了震懾,告訴我們,他才是掌握一國政權的帝王。」
邱禮若有所思地在房間裡徘徊著,隨後說道:「所以皇后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偃旗息鼓?」
「沒錯。」鴻吉的臉色很難看,道:「我們自以為學富五車,卻沒能看透其中關節,真是羞煞我也!」
邱禮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的人被抓進去不少,且都是關鍵人物,本以為抓住了張明華的把柄,能將她拖下水,沒想到幕後之人竟是凌璋。
鴻吉來不及感慨,急忙吩咐道:「現在誰動,誰就是靶子,你快去通知他們,一切行動全部取消。」
「好,我這就傳令下去。」邱禮應聲,轉身就走。
「等等。」鴻吉叫住了邱禮,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說若我們將手中掌握的東西,透露給那邊,他們是否會採取行動?」
「他們?」邱禮很快便領會了鴻吉的意思,「您的意思是陳……」
鴻吉給了邱禮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邱禮見狀『嘿嘿』笑了兩聲,「大人高明,我現在就去辦。」
「記得要辦的不著痕跡,別讓他們有所察覺。」
「大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時光匆匆,轉身即逝,三日後的奉天殿內,凌璋坐在龍椅上,俯視著殿下眾臣,這幾日以張明華為首的外戚,以及以鴻吉為首的文官集團,相繼偃旗息鼓,唯有以陳明威為首的武將還在活躍。他正琢磨著該從哪個下手,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列,打眼一瞧,是兵部郎中孫遜。他挑了挑眉,不由在心中感慨:「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那就他吧。」
「啟稟皇上,臣有奏。」孫遜躬身說道。
「所奏何事?」凌璋淡淡地開口。
孫遜將奏摺呈於頭頂,「臣參奏前司禮監掌印秦淮勾結蠻人,走私茶葉、絲綢,以謀取私利,圖謀不軌。」
凌璋的臉色頓時變了,轉頭看了一眼高勤。高勤會意,連忙步下御階,接過了孫遜手中的奏摺,呈給凌璋。
人群中的張瑞之聞言心中一緊,轉頭看向孫遜。張瑞之位居國公之位,是張明華的父親,封號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