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高勤應聲,招呼殿內的內侍上前。
郭義一愣,顯然沒想到凌璋竟答應得這麼痛快,他方才只是以退為進的試探,如今卻騎虎難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內侍過來,脫掉了他的官服,收走了他的牙牌。
楊清寧看著面前這般戲劇性的一幕,不禁瞠目結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凌璋見該收的東西,都收了回去,道:「你可還有話說?」
郭義怔了怔,以為凌璋的意思是這件事以他的罷官為結束,便扣頭道:「臣謝皇上恩典。」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聽聽苦主怎麼說吧。」顯然是郭義會錯了意,凌璋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事情進展得太快,楊清寧有些回不過神來,怔忪了一瞬,這才說道:「皇上,郭大人之子私自調動大理寺差役,還想殺奴才滅口,甚至連路過的行人都不放過,實在是窮凶極惡!奴才以為這種風氣不可助長,還需從嚴從重處置。」
凌璋看向郭闖,「此事可為真?」
「皇上……」
「朕問的是他。」凌璋打斷郭義的話,「沒問你。」
郭義慌忙閉了嘴,轉頭看向郭闖,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回答。
郭闖看了看郭義,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道:「皇上,草民……草民與寧公公因一些事發生了口角,寧公公的手下打傷了草民,草民氣不過,這才私自調動了大理寺的差役,想找寧公公報仇。草民知錯,還請皇上恕罪。」
凌璋將兩父子的互動看在眼裡,道:「你可在大理寺就職?」
郭闖轉頭看了看郭義,「不……不在。」
凌璋接著問道:「你可知小寧子的身份?」
郭闖遲疑了一瞬,點頭說道:「草民知道。」
「你可指使大理寺差役當街殺人?」
「皇上,草民只是一時氣憤說出的氣話,並非真的要殺人。」就算郭闖再蠢,這事也不能認,只是知情人太多,他想瞞也瞞不住,只能在郭義的指示下,退而求其次,說是一時意氣用事。
「你若不知咱家身份,與咱家發生過口角,一時氣憤要殺咱家,說是意氣用事,也算說得過去。可你知曉咱家的身份,還下令砍殺過往行人,口口聲聲說著殺人滅口,怎能說是意氣用事。」
郭闖想要否認時,就聽凌璋說道:「朕要聽實話,若是誰敢撒謊,那就是欺君之罪。」
郭闖心中一緊,他這一緊張不要緊,把之前郭義交代的話都給忘了。
「說話!」一直情緒穩定的凌璋突然猛拍了一下御案,發出『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