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璋聞言挑了挑眉,道:「他的身子能撐得住?」
凌南玉心裡也很擔憂,只是一想到楊清寧那種死氣沉沉地眼神,他就忍不住害怕,「與其讓他待在宮中悶悶不樂,不如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心情好了,他的身子說不準也能好起來。」
凌璋見狀出聲問道:「太子可有事瞞著朕?」
凌南玉知曉瞞不過凌璋,便實話說道:「小寧子最嚴重的並非身體上的病症,而是心裡的病。」
「心病?」凌璋眉頭微蹙,「他有何心病?」
「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剛從冷宮出來的那個冬日,小寧子曾病過一場,當時兒臣讓小柜子去請太醫,正巧碰上值守的吳太醫去了東華宮,給麗妃看診一事?」
凌璋點了點頭,「朕倒是有些印象。」
「那時太醫便說過,小寧子的病之所以來得又凶又急,是因為長期憂懼所致。」說到這兒,凌南玉臉上浮現愧疚之色,「當時在冷宮,坤和宮的奴才隔三差五就會來冷宮一次,以欺辱我們為樂,小寧子怕兒臣受傷,每每將兒臣護在身下,而他則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沒一塊好肉。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我們過了兩年。
後來好不容易出了冷宮,以為之後能過上好日子,誰知東宮到處都是皇后的眼線,小寧子為了保護我,費盡心機,小心翼翼,卻還是被福祿和秦淮欺負。
再後來,麗妃倒了,皇后也被幽禁坤和宮,有了父皇的寵愛,兒臣終於能過上好日子,可小寧子的身體卻垮了。每日三餐,餐餐喝藥,一餐不落,以致於他吃什麼都是又苦又澀的藥湯子味。即便如此,一年中還是有半年纏綿病榻……」
說到這兒,凌南玉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父皇,若是換成兒臣變成這樣,一定會瘋的,可他為了不讓兒臣擔憂,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裡,直到藏不下,生了輕生的念頭,這才在兒臣的逼問下說出來。」
「小寧子現在只對查案還有那麼點興趣。」凌南玉跪倒在地,「求父皇答應兒臣的請求。」
宮門口,一輛豪華馬車從裡面駛了出來,馬車的車轅上除了車夫,左右各坐著一個年輕男子,雖然都是一身普通裝扮,卻能從其銳利的眼神中看出他們身份定然不凡。
宮門口的守衛瞧著走出去的馬車,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說馬車裡的是誰?」
「若我沒看錯,車轅上坐的是禁衛軍的吳統領,他現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裡面坐的應該是太子殿下吧。」
「我也覺得,也就皇上或者太子殿下出宮,才能有這種待遇。你們說太子殿下出宮所為何事?」
「你們少說兩句,把嘴巴閉緊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