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父子的案子,他也一直有留意,畢竟他也算是見證人之一,只是因瘟疫封宮,再加上後來的宮變,一拖就是三個月。
後來宮變平定,凌南玉整理奏摺,看到了刑部侍郎刑值的上書,時隔三年重提寧遠縣滅門案,其奏摺中還夾著原寧遠縣令孫志臨死之前寫的血書,直指郭義貪贓枉法,這才又重新調查此案。不過在郭闖入獄後便中毒身亡,郭義雖僥倖保住一條命,卻怎麼問都不開口,案子始終沒有進展。
雖然不知寧遠那偏遠的小縣城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從整個案子的走向來看,這其中定隱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吳乾軍既對案件本身感興趣,又能趁機與凌南玉打好關係,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門口的錦衣衛雖然不再阻攔,卻快步進了衙門,向南鎮撫司鎮撫使王廣稟告了此事。
王廣一聽,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揮揮手讓錦衣衛退下。昨日他便已收到凌璋的命令,讓他配合楊清寧調查郭義父子一案。只是他對此事十分不滿,一是因為楊清寧橫插一腳,很有可能亂了他們的節奏,若查不出什麼還好,若查出了什麼,那就顯得他們十分無能;二是他打心眼裡瞧不起楊清寧的身份,對他的能力也持懷疑的態度。雖然他沒膽量抗旨不遵,卻有辦法從中使絆子,讓楊清寧無功而返。
「吳乾軍竟然也來了。」王廣皺緊了眉頭,小聲嘀咕道:「這事怕是不好辦了。」
吳乾軍曾因差事來過南鎮撫司,也算是熟門熟路,由他帶路,眾人很快便來到了王廣辦公所在。
門口的錦衣衛見眾人過來,上前行禮道:「見過吳統領。」
「你們鎮撫使可在房內?」
「回統領,我家大人正在房中處理公務。」
方才守門的錦衣衛進來稟告,吳乾軍看得清楚,可王廣依舊閉門不出,實在耐人尋味。他看向緊閉的房門,揚聲說道:「鎮撫使好大的架子,吳某都到門口了,也不見露個面。」
聽吳乾軍這麼說,王廣微微皺眉,若換成旁人,他可不必理會,皇帝親軍可不是說說而已,即便官階再高,也得對他們客客氣氣,至少面上得過得去,畢竟誰也不想整日被錦衣衛盯著。
但吳乾軍不同,他也是皇帝親軍,官階上又比他高一大階還多,最近又因平叛有功,被封了安南伯,正是受寵的時候,他理應出外迎接才對,現在人家到了門口,若再不露面,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王廣起身來到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吳乾軍身上,笑著說道:「吳統領,下官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王廣轉頭看向門口的錦衣衛,臉色隨即寒了下來,道:「去門口問問,為何吳統領來了,也不見有人過來稟告?」
守門的錦衣衛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王廣的意思,忙應聲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