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寧起身,若有所思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自問自答道:「若王廣是被構陷,那王彥便是幕後之人埋在他身邊的釘子,如王廣所言,他最是信任王彥不過,王彥又跟隨他多年,也許王廣能走到今日這一步,全靠王彥在幕後謀劃。如今郭義被下獄,那幕後之人想找個替死鬼,索性便找了這個沒什麼心機的王廣。這是否說得通?」
「說得通。若真如這般猜測……」小瓶子頓了頓,接著說道:「王廣是南鎮撫司鎮撫使,京都認識他的人不少,尤其是那大些的茶樓酒肆,王彥那般篤定的說王廣與郭義常去福壽居,若不是真有其事,那便是福壽居的人已被收買,甚至就是他們的人。」
「沒錯。」楊清寧點點頭,「若只是你說的這兩種可能,我倒是更傾向於福壽居本就是他們的人,他們這是在棄車保帥。」
「那若是王廣有疑,又該如是說?」
楊清寧答道:「若王廣有疑,他演這場戲給我,就是想迷惑我,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無辜的,是王彥在陷害他,這樣便可將自己摘出去。若是這樣,那王彥就是在配合他演戲。」
「無論是哪種可能,這個王彥的身份都存疑,他十有八九也是幕後之人拋出來的棄子。」
「不止他,福壽居的人也是棄子。」楊清寧蹙起了眉頭,疑惑道:「有一點我很是不解,他們已然對郭家父子下手,以至於郭闖身死,郭義也差點命喪黃泉,為何郭義不將所有事和盤托出,而是依舊選擇閉口不言?還有,郭義在詔獄三個月有餘,期間宮中亂作一團,無暇顧及此事,為何幕後之人不再滅口,而是放任郭義繼續活著?」
小瓶子思量了思量,道:「許是郭義手中握有他們的把柄,讓他們投鼠忌器,才沒有滅口。至於郭義不說出實情,應該也是有所顧忌。」
「若照你這麼說,他們現在正處於僵持狀態。那我們該從何處入手,打破這種僵局呢?」
小瓶子提議道:「那個王彥自知是棄子,對自己的下場應已心中有數,是個不好啃的硬骨頭,奴才以為還是得從郭義下手。」
楊清寧嘆了口氣,道:「但願今夜吳統領能有所收穫。」
凌南玉沒有耽擱,從乾坤宮出來以後,便徑直回了東宮。只是楊清寧已不在寢殿,於是他又追去了臥房。
楊清寧剛回臥房,準備換身衣服,便聽外面小瓶子稟告道:「公公,殿下回來了。」
「殿下稍候,奴才在更衣。」楊清寧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便換好了衣服,來到門前,將凌南玉請了進去,有些奇怪地問道:「殿下怎得回來得這般快?五皇子殿下呢?」
「我與父皇說了昭和宮的事,父皇便讓高勤去抓人,事情便算是了結了。」凌南玉拉著楊清寧在軟塌前坐下,接著說道:「後來父皇留五皇弟用膳,我就先回來了。」
「皇上單單留了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