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上車?」
凌南玉搖搖頭,道:「不了,我騎馬便可。」
小瓶子坐上車轅,抖了抖韁繩,馬車便緩緩走了出去。馬車走得十分平穩,楊清寧並沒有清醒的跡象,他們很快進了別院。
雖然屍體都被清了出去,可那血腥味一時半會散不了,依舊刺鼻。凌南玉帶著小瓶子進了為楊清寧專門準備的院子,這裡沒死過人,屋子裡也點了薰香和炭火,這樣便聞不到那腥臭的味道。
待馬車進了院子,楊清寧依舊沒有清醒,凌南玉便察覺出不對勁,掀開帘子走了進去,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小瓶子,去叫吳乾軍過來,要快!」
小瓶子一聽便知,定是楊清寧的病情又有反覆,來不及多問,便走了出去。
凌南玉用被子將楊清寧裹了起來,隨即抱起他下了馬車。車外的營驍衛一看,連忙上前想要幫忙,卻被凌南玉躲了過去。他抱著楊清寧快步走進正房,將他小心地安置在床上。
「去問問路晉,藥房在何處。」
「是,殿下。」
沒過一會兒,吳乾軍便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的楊清寧,道:「殿下,公公這是怎麼了?」
「發燒了,你過來給他瞧瞧。」凌南玉讓開床頭的位置。
吳乾軍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伸手為楊清寧把脈,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
「怎麼樣?他的情況如何?」
「公公只是受了風寒,沒什麼大礙,殿下無需太過憂心。」
「風寒與旁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他……」凌南玉看著昏睡不醒的楊清寧,滿眼儘是心疼,道:「我已讓人去詢問藥房在何處,你去抓藥,熬藥的事也交給你了。」
吳乾軍明白凌南玉的意思,道:「是,殿下。」
楊清寧並非完全沒有意識,能聽到凌南玉的話,他很想出聲安慰,只是身體太過虛弱,根本醒不過來。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睛,四下看了看,房間裡沒人,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額頭,頭昏腦漲的感覺依舊在,不過燒已經退了。
由於發燒的緣故,他的喉嚨乾澀難忍,一吞口水就好似被小刀剌過一樣,疼得厲害。他看了看桌上的茶壺,掀起被子便下了床,身體太過虛弱,雙腿有些發軟,從床邊到桌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生生出了一身汗。他喘息地坐了下來,拎起茶壺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熱,拿起便喝了一口,溫水流過喉嚨,雖有些刺痛,卻舒服了許多。
房門被推開,小瓶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見楊清寧下了床,連忙走了過去,道:「公公,您怎麼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