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楊清寧對刑值久聞大名卻從未見過,心中難免好奇。上次的寧遠滅門案,刑值是上摺子的那個,按理說他們本應該見上一見,可案子的進展太快,還未來得及,就查得差不多了,後來他把案子交了出去,沒機會再見刑值,如今終於有了機會,自然是要見上一面。
「公公已一日未曾進食,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見刑侍郎吧。」
小瓶子不說還好,一聽他說,楊清寧的肚子就叫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有些赧然地笑笑,道:「你說的對,先吃東西,省得失禮。」
爐子上一直在熬著粥,小瓶子只需盛出來,配上小菜即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飯菜便端了上來,也不知是否真的餓了,楊清寧只覺得這白粥也是格外香,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幾塊油餅,這才放下了碗筷。
聽聞楊清寧醒了,一身是傷的刑值按捺不住,一瘸一拐地來見他,他對楊清寧的好奇,不亞於楊清寧對他的好奇,只是苦於沒機會見面,兩這也算是雙向奔赴。
房門被推開,小瓶子率先走了進來,他打著帘子站在一旁,讓刑值進來。
「刑大人來了。」楊清寧並未起身,微笑著解釋道:「咱家身子不好,無法起身,還請刑大人見諒。」
「無妨,無妨,是我叨擾了。」刑值擺擺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坐在了小瓶子給他搬的圓凳上。
楊清寧打量著刑值,和他想像中的工於心計的精明模樣不同,刑值是典型的古代美男子,留著鬍鬚,溫文爾雅,只是被用了刑,臉色有些蒼白。
「咱家對刑大人早有耳聞,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見面,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公公,咱們都是心思通透之人,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
刑值也在打量著楊清寧,男生女相,五官秀美,氣質絕佳,若非知曉他的性別,百分百會將他認為女子。其實在除夕宴上,刑值也曾遠遠地看到過楊清寧,只是距離有些遠,只看得見大概輪廓,看不清具體長相。
「那咱家便直接進入正題。」楊清寧也不喜歡假模假樣的客套,既然刑值這麼說,他索性問出心中疑惑,「在清繳皇莊附近的村子時,咱家曾派人與大人聯絡,卻並未發現大人的蹤跡,看大人這一身狼狽,應該是被他們抓了,這是何故?」
「有人陷害我。」刑值頓了頓,接著說道:「四日前,我正在房中整理案卷,便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我心裡一緊,透過門縫往外看,發現跟著我來的侍從和侍衛,正與別院的看守打鬥。我心知不好,只是被堵在了屋裡逃無可逃,隨後便被抓了。」
「大人說陷害,這是何意?」
刑值不答反問:「公公可知殺害路大有的兇手是誰?目的又是為何?」
「咱家雖不知兇手是誰,不過也有些猜測。那兇手殺害路大有,並將其被害的消息散出去,目的是想引起外界對皇莊的關注,尤其是皇上,他是想曝光皇莊裡見不得人的勾當。至於是誰……」楊清寧的嗓子一樣,忍不住『咳』了一聲,道:「這個兇手能在重重防守的別院殺人,應是別院中人,且是路大有身邊的親信。」
楊清寧說話時,大腦在飛速運轉,好似明白了刑值口中的陷害是什麼,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