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楊清寧問愣了,隨即問道:「殿下所說是什麼事?」
「父皇說北慕國應是早知兩國結盟一事,想對兩國動手,只是缺個由頭,故而才用了請君入甕的計策,想抓他們個現形。」
楊清寧聞言心情有些複雜,沉吟片刻道:「所以之前奴才破壞的不止西楚的刺殺計劃,還有北慕引蛇出洞的計劃?變相救了那些想要刺殺的人?」
凌南玉聽得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楊清寧的意思,道:「恐怕是的。」
「所以咱們在四方館的一舉一動,也在北慕國的監控之中。」
「嗯。」凌南玉點點頭,將挑好魚刺的魚肉放進楊清寧碗裡。
楊清寧吃掉碗裡的魚肉,道:「看來北慕是想將南凌拉下水,這才任由咱們在四方館的行動。」
「我詢問父皇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父皇讓我問問你的想法。」
「北慕對兩國虎視眈眈,又怕南凌坐收漁翁之利,便趁來參加壽誕之際,用聯姻來試探皇上的態度,將南凌拉到他那邊。」楊清寧深吸一口氣,道:「北慕國皇帝這算盤打得還真是響!」
凌南玉點點頭,繼續給挑著魚刺。
楊清寧思量了思量,接著說道:「北慕是南凌最大的威脅,若是幫他將西楚和東吳都滅了,那無異於自掘墳墓,那時的北慕對南凌的危害會更大。奴才以為不能讓北慕如願,我們可先與之周旋,暗中與西楚和東吳結盟,若能將北慕拿下最好,若不能至少要將其打殘,徹底解決這個威脅。」
凌南玉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楊清寧,道:「你的意思是聯合西楚和東吳,對北慕開戰?」
「若能不開戰,自然不要開戰,只是北慕明顯不這麼打算。」楊清寧嘆了口氣,道:「皇上的身子將一日不如一日,奴才怕皇上撐不了多久。若是非打不可,不如趁早開戰,這樣還能打北慕一個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凌南玉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些許,隨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道:「只是北慕如今也在京都,要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與西楚和東吳的人商議此事?」
「自然要避開他們的耳目。」楊清寧的腦海中閃過西楚桓的影子,道:「明日殿下先將奴才的想法稟告皇上,確定皇上接下來的打算,咱們再做應對。」
「好。」凌南玉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又夾了過去。
「殿下,若當真開戰,未來的路怕是會很難走,你怕嗎?」
凌南玉抬頭與楊清寧對視,道:「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楊清寧會心一笑,道:「殿下放心,奴才會陪您一直走下去。」
第二日,凌南玉起得很早,在小順子的侍候下更衣、洗漱,又吃了些東西,便坐上車輦去了乾坤宮。他到時凌璋也已經起身,神色看上去有幾分憔悴,他不禁有些擔憂,「父皇,您臉色不好,今日的早朝還是由兒臣主持吧。」
「不妨事。」凌璋接過茶碗漱了漱口,道:「你可問了?」
「兒臣問了。」凌南玉揮手讓內侍退下,看向高勤,吩咐道:「去門口守著,任何人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