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在報紙上見過。」
不久前,顧溢之接受了一個財經記者採訪,別人在報紙上見過他也正常。
少年對此不予否認。
他享受阮景這樣努力幫自己說話,仿佛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顧溢之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嘟囔了道:
「我就說怎麼可能是真的。」
少年站在兩人之間,氣氛突然有些靜默。
有些話也不太好說,顧溢之暗中看了他好幾眼,只不過對方都沒有識趣地離開。
阮景抬頭看少年一眼,說:「你先去裡面等我好嗎?」
少年其實早就注意到氣氛不對,但是對此視若無睹。
聞言,他眸光微微閃爍,隨即笑著點頭:
「好,我等你。」
「……」
他轉身從葡萄藤架下經過,直到消失在他們面前。
不過,他沒有回房間,而是留在了後面的院子。
明媚的陽光下,銀髮少年半倚在一棵槐樹下,身後落葉簌簌,清風吹動髮絲、白色衣擺。
纖長的睫羽落下陰影,他良久斂眸沉默。
因為心裡有些在意他們,五感也無意識地向外捕捉信息,此時耳畔就在迴蕩遠處的一段對話。
「我記得你養了寵物,怎麼沒看見?」
顧溢之一邊說,一邊手指隨意拂過路邊的花。
「……跑了。」阮景說。
「啊?」
阮景略作思索,隨口編了個理由。
「我撿到它的時候,它還在街上流浪,可能不喜歡被人圈養吧。」
顧溢之沒有多想,一拍手說:
「真是可惜了,我家裡養了只拉布拉多,本來還想兩家能經常串門。」
其實全程阮景都沒說養了什麼,但是對方就下意識以為他養的是狗。
阮景默然不語,這個話題也就此結束。
「……」
流浪?少年在心裡咀嚼了兩遍。
對這個模糊的形容詞,他不禁打心底里發笑。
不知不覺,連眼底也盛滿了笑意。
發現了這一點後,少年嘴角笑意漸收,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進門時,他們對話的內容。
小白臉……又是什麼?
乍一聽不是好詞,但神奇的是他並不生氣。
他樂意跟阮景扯上關係,最好其他人少來吸引阮景的注意力,至於別人怎麼看根本無所謂。
傍晚時分,顧溢之跟阮景告別,驅車離開了這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