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對得起人家畢恭畢敬的態度嗎?
「你把耳朵湊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溫蕊無奈著眼神,勾勾手,讓梁在川湊得近點。
梁在川雖然掉進了醋缸子里,但還是很聽話地俯身湊了過去。
隨後溫蕊在確認並沒有視線投向這邊後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微微踮起腳尖在他的右臉上輕啄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如浮光掠影,像清晨落在花瓣上的一滴露,冬夜降落手心的一片雪,拂過幽靜山谷的一陣風。
臉頰被一個柔軟冰涼的唇瓣觸碰到後,梁在川先是一怔愣了幾秒,隨即眼眸里聚集的濃霧緩緩散開融化成了一汪折射出了柔和光暈和眼前人樣子的清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溫蕊是在這時候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的。
她是瘋了嗎?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怎麼能做出這般不符合常理,離經叛道的事情?
她整個人瞬間被錯愕包裹,兩個臉頰急速升溫,滾燙的腦子過載到頭頂都仿佛冒起了水蒸氣,像是燒開了的熱水壺。
可不就是她腦子里進的水沸騰了。
怎麼辦?怎麼辦?
完蛋完蛋。
溫蕊撩了撩頭髮,茫然地朝四周張望著,精神早已游離到了虛無,只剩下軀殼在苟延殘喘。
梁在川看她明明是自己先親過來的,但卻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慌亂樣子,方才那點醋味兒早就飄散到九霄雲外了。
噴薄而出的笑意翻湧,伸出手摸了摸她紅得通透的臉頰,吐了兩個字:「好燙。」
倔強的溫蕊從虛無里抽身,支支吾吾矢口否認:「......沒......沒有,是你的手......冷。」
「是嗎?」梁在川說著就這麼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故意奇怪地說:「冷嗎?不是差不多嗎?」
「......」
「......」
「......」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簡直壞得離譜,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上次和異性牽手還是幼兒園去春遊呢。
怎麼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牽女孩子的手啊。
不過梁在川怎麼手這麼滑嫩嫩的,寬厚手掌的溫度傳來,搞得她的心臟跳個不停。
梁在川覺得她實在可愛,哪有人偷親別人自己先害羞到恨不得鑽進地縫的。
「你害羞什麼?」
「......我沒有害羞!」
「那臉怎麼這麼紅?」
「......太熱了。」
說著溫蕊舉起沒有被牽住的那個手在耳畔不停扇風,試圖給燒紅的臉頰物理降降溫。
「溫蕊。」
梁在川沒有繼續逗她,而是用只有她能到的輕語喚了一聲。
「......幹嘛?」
她強撐著抬頭,想要表現得有氣勢一些,卻在對上了包裹著藏不住的溫柔與愛意的眼眸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