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就這麼幹坐著聽了這麼久?」
江明衍彬彬有禮道:「身為客人,隨意亂動主人的東西,乃是禮數不周。」
元燁憋著一口氣,忍著沒罵出聲。他翹著腿又等了好一會兒,見這府主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好一會兒,渾身經脈都裂了,卻仍然有勁發出哀嚎,不禁道:「他怎麼還不死?」
江明衍靜靜地坐著,並不接他的話。身後一位江氏門生道:「此人預知有難,去找一位風水先生請了符,早先化水吞下去了。須得先將體內符靈熬干,才能取走靈魂。」
元燁轉過頭,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森森道:「讓你說話了嗎?」
那人面色一駭,立刻低下頭不說話了。
江明衍道:「何必為難他。無祭品起陣見效原本就慢,多等一刻罷了。」
幾乎是下意識之間,元燁就翻譯出了江明衍的潛台詞:我可是多等了足足半年,這麼會兒你就坐不住了?
他頗感憋屈,咬牙切齒地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江明衍看他一眼,原本頗為溫和的神情立刻冷淡下去。他半邊身體都映著竹葉的搖曳的倒影,不笑的時候便如同爬了一身陰戾的鬼,看得人心中發駭,卻正中元燁下懷。
他立刻鬆了眉頭,笑著道:「你那副神情快把我噁心吐了。別擺了,行不行?」
江明衍冷冷道:「閉嘴。聒噪死了。」
元燁指了指地上的府主,不可置信道:「從我來到這兒才說幾句話?你不說他聒噪反而來說我?」
江明衍道:「你也要死了嗎?」
元燁將腿一伸,毫不退讓道:「我沒死嗎?」
江明衍瞥他一眼,竟然露出了一點意味不明的笑容:「那是你活該。」
「怎麼就叫活該了?」元燁道,「我死得起。我不僅能死,我死了還能活。他伏宵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