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陵默然片刻,道:「……為何打你?」
傅景灝道:「他們想打烏序,我去拉了一把。那個紀天,一拳就打到我臉上了!」
在場的第三位落墟峰弟子,正是同樣鼻青臉腫的紀天。聞言,他勃然大怒:「你那叫拉嗎?!要不是我出手得快,我鼻樑非得被你揍歪不可!而且,誰說我們要打烏序?我們是要抓那破鳥!」
傅景灝氣勢毫不落下風,揚聲譏諷道:「你想抓鳥?誰信啊!你們偷偷堵烏序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他身邊可沒有鳥!再說你們抓鳥幹嘛,莫不是想私下烤了吃嗎?」
驟然被挑破之前的往事,紀天的臉色一青,氣勢不自覺弱了一些。一旁的庾成立刻道:「一派胡言!何時看見過我們堵烏序?!那畜生傷我朋友,為何抓不得?」
傅景灝道:「堵沒堵你們自己清楚。那靈獸究竟是不是在烏序的指示下傷他的,你自己也清楚!」
被鳥抓破相的寧應抖抖索索道:「那我什麼都沒幹啊,那鳥做什麼抓我!流了好多血,費了師姐好幾顆止血的丹藥!」
傅景灝又道:「你是什麼都沒幹,旁邊就數你笑得最歡!既然都是靈獸了,誰知道那鳥是不是討厭你這樣的蠢貨,覺得礙眼,撲出籠子裡要抓你呢!」
議室中烏煙瘴氣吵成一團,傅景灝以一敵三不露頹勢,恨不得把這幾個欺負烏序的狗賊罵個狗血淋頭。然而吵了半天,也沒能吵出來個前因後果。
眼見末陽額角青筋亂跳,天陵揉了揉額角,道:「傅景灝。你親眼看見烏序縱靈獸傷人了嗎?」
傅景灝的氣勢頓了一頓,道:「不曾看見!」
庾成道:「那你辯什麼!還空口污衊人!」
傅景灝道:「他幹什麼都不可能縱靈獸傷人。你們三番兩次堵他,見他對你們黑過哪怕一次臉嗎?」
庾成道:「怎麼沒黑臉?他常年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樣子,同他說話只回一兩個字,也不知道正眼瞧人,這上清宗的弟子,有誰他是瞧得上的?再者,他怎麼不可能縱靈獸傷人?我之前也說了。他養的靈獸要不要傷人,全憑他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事!」
傅景灝簡直要笑了:「他這麼厲害,怎麼你現在還能——」
天陵道:「傅景灝。」
座下少年被他一點,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方才的話要是當著末陽的面說出了口,會有多嚴重的後果。然而他心知這群人糾纏烏序已久,今日肯定就是想搶那隻雲稚鳥,激怒了靈獸,這才受了傷。然而後面他趕到,出手還擊下了他們的面子,便隨意扣個帽子想叫烏序遭殃罷了,說起話來都顛三倒四、強詞奪理,實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