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風定的態度,風愔只覺得莫名其妙。
旁人也就算了,哥哥對他那麼禮貌幹什麼?也不看看到底配不配?
她心中憋火,正想把風定拉開,卻見他回過頭,用顏色稍深一些的眼瞳看她一眼,她便被定住,動不了了。身體是動不了,眼睛和嘴還能動,輕蔑的目光在宿淮雙身上走了個來回,這才看見他腰間懸著的上清宗的弟子玉令。
進上清宗了?
明明是風氏本家的人,還進上清宗,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實在是給風氏丟人。
但她轉念一想,又明白了風定態度如此冷淡禮貌的原因。
宿淮雙的確是她血緣上的堂哥,但他不姓風,姓宿。他是風氏聖女親生不錯,但在外界眼中,風氏聖女可是年紀輕輕就不幸殞命了的,哪裡留下過什麼孩子?
若被外人知道宿淮雙這個外姓人和風家有聯繫,不管他是誰生的,都是天大的醜聞。為了顧及風氏的顏面,只能裝沒關係。
釐清這一點後,風愔的牙都快咬碎了。她努力將被宿淮雙輕視的怒意壓下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陰陽怪氣地道:「是啊,好久不見了,小哥哥。」
「小哥哥」三個字繞過她的齒間,帶著一種滲了毒似的柔情蜜意。小的時候,每當她這麼叫,就證明宿淮雙要遭殃了。這如同一道符咒,原本不打算多做理會的宿淮雙當真轉過頭來,冷漠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
飛痕谷的弟子猶豫著問道:「你們認識?」
宿淮雙道:「認識。」
風定道:「想不到再見面,竟然是在上清宗。」
他正待多寒暄幾句,又見上清宗的雲台那邊過來幾位弟子,親親熱熱地同宿淮雙打招呼:「小宿,怎麼啦?末陽君說這邊有靈力波動,又讓我們過來看看。」
風愔心中一緊,轉念一想又感覺自己沒做錯沒什麼好怕的,轉而想道:這廢物如今還挺混得開,人模狗樣。以前在風氏的狼狽樣子,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清?
她示意風定將自己解開,威風凜凜地道:「沒什麼大事。我——」
「這位風小姐與飛痕谷的弟子起了口角,挽弓傷人。」宿淮雙冷淡地打斷她的話,「箭附靈力,還動了瞳術,是想致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