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蔫頭巴腦地垂下頭去,江鳴鳶面上笑意褪下,不悅浮現。她轉過頭去,冷冷的視線落到江明衍身上。
「只是帶他們去吃頓飯,便成了過多逗留了?」
江明衍似乎頓了一下,苦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鳴鳶還欲再說,江時硯撥開人群,無奈道:「不論去還是不去,你倆都不要吵架呀。要是讓家主知道了,又得頭疼了。」
聽見家主這兩個字,江鳴鳶面上不悅的神情微微一頓,轉過頭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雲台那方傳來末陽親傳弟子的聲音:「請江公子入陣,記得帶好佩劍。」
江時硯連忙摸了摸背後的劍柄,確認無誤之後,才撥開人群向雲台邊緣走去。江泫將靈識收回來,心情有點複雜。
江時硯還是老樣子,性格溫吞老好人。江明衍在江氏似乎頗得人心……也是,他一貫很會搬弄這些。只是小鳶還是一點沒變,上一世她就討厭江明衍,沒想到這一世還是不喜歡。
這算什麼,討厭江明衍的神奇血脈嗎?
江泫感到
些許啼笑皆非,不再關注江氏的雲台,也不再去想江明衍的事,轉而靠著軟榻,靜靜地聆聽四周潮水一般的呼聲。
無非是驚嘆宿淮雙天人之姿、希望他成功取勝晉級、希望他奪魁的,更有勝者當場示愛,宿淮雙目不斜視地路過,全然當作沒聽見。
他入了陣,面前金光一閃,下一刻便被傳送到雲台下的擂台之上。擂台廣闊,天上懸著巨大的雲台、四周是翻騰的雲海,邁出傳送陣的瞬間,立刻就能感到盤旋台中的肅殺之意。
這是在雲台之上感受不到的,偌大的擂台之上僅二人對立,受萬眾矚目,心理素質差一點的上了台,只怕被威嚇得連劍都提不動。
他的對手正從傳送陣中邁出來,是個溫吞性子,看上去竟也從容不迫,探手去取背著的長劍。劍光清冽,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劍。
宿淮雙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在正式開賽前的一小會時間裡不動聲色地打量他。
取劍拔劍的姿勢乾淨利落,應當是一位修為不低的劍修。看靈劍的劍氣,應當是本命劍,品階不低,能御得動此劍,說明其本身修為就十分了得。
雲台上觀賽的各家弟子同樣看出這一點,多數人在瞥見江時硯佩劍的劍光時就發出驚嘆。劍是造殺業的刀兵,大多煞氣橫生,劍光如此純粹清冽,實乃世間少見。
一位弟子面色震驚地與同伴低聲討論:「那是什麼劍?好漂亮!」
「確實漂亮。誒?你能看清楚嗎?劍身是什麼顏色的?」
「銀色。隕鐵鍛不出這樣清透的顏色,到底用了什麼材料?」
「想必是棲鳴澤的靈氣之中養出來的。」另一人帶著憧憬之色道,「若有生之年能試過這把劍,死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