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暈頭轉向地站好,一看江泫離他這麼近,驚得魂飛魄散,連忙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結巴著抱拳行禮:「師、師尊!」
江泫道:「何事?」
視線向一旁微微一瞥,看見一片慌慌張張縮進去的袖角。上頭印著時隱峰的日月紋,是天陵的弟子。
日月紋甫一入眼,江泫便想起來了這熟悉感的來源。方才說話的另一個人,正是宿淮雙那個叫傅景灝的朋友。他不在時隱峰,和孟林縮在擷雲殿外做什麼?
孟林很慌,孟林的嗓門更大了。他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江泫便皺眉道:「回淨玄峰再說。」
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會擾了長堯的清淨。江泫一開口,孟林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立刻閉上了嘴。但閉嘴以後,他沒有挪開回去的意思,反而用明明白白寫著「救命」倆字的眼神看向了一邊藏著傅景灝的方向。
僵持片刻之後,側邊冒出來一個頭。
江泫定睛一看,是岑玉危,不禁有些愕然。
他還沒回去嗎?
岑玉危走出來以後,袖子還被另一個人拽著。於是,他又向旁邊走了幾步,像拉小雞仔一樣拉出了藏在一邊、戰戰兢兢的傅景灝。傅景灝手裡還扯著另一個人的袖子,於是岑玉危又多走了幾步,拽出來一個身高矮矮、神色無奈的烏序,最後繞出來的是宿淮雙。
他沒拉烏序的袖子,走出來以後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之態,視線牢牢地黏在地面上。
江泫默然片刻,道:「都聚在這裡作什麼?」
岑玉危一臉抱歉地上前一步還沒開口又被孟林擋了回去。傅景灝將希冀的視線投向孟林,眼神裡頭帶著如有實質的熱度,因為忘了手裡頭還有兩片布料,死死攥著拳頭,將岑玉危和烏序的袖子攥得皺巴巴的。烏序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向下瞥了一眼,選擇裝不知道。
岑玉危被壓得死死的,孟林一個人站在排頭和江泫面對面,勉力挑起了大梁。
「師、師尊,我們……在……呃,山下……」他結結巴巴地道,「在山下……包了一個……咳,雅間,要、要給……淮雙……慶祝一下……」
他是真的怵江泫,有時候看見他的反應,就連江泫都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嚇人。殊不知在孟林眼中他和一座巨型冰山沒什麼區別,張口就是鋪天蓋地的冷氣,且鑑於他被江泫罰下思過崖的次數在淨玄峰弟子之中是最多的,在某種程度上,江泫在孟林心中也和思過崖劃上了等號。
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