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立刻把笛子丟在一邊,砸到一個倒霉弟子的頭上。弟子氣若遊絲地抬起頭道:「救、救命啊……」
何妨根本沒空理他,在地上尋了一根枯枝,繞著風愔開始畫回靈陣,一邊畫一邊念念有詞道:「風小姐,你可別在這死了……」
銀清一直用靈力護住她的靈台,聞言忍無可忍道:「別念了。她還有救呢!」
何妨正想聽這句話,忙不迭地閉嘴了。一旁的弟子又委委屈屈道:「救命啊……」
何妨頭也不回地道:「你是怎麼個事兒?聽見笛子了身體發軟是吧?躺會兒就好了,不擔心啊!」
那弟子道:「疼,疼啊。」
何妨道:「你怎麼疼?你也著了那人的道了?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了沒?」
地上人道:「看清楚了。」
他的聲音很小,細若蚊蠅。若不是何妨現在正忙著,一定要湊上去聽一聽。上次宿淮雙受傷的時候,他們都不在他身邊,沒看見傷他的人長什麼樣子,後來對方也一直在思過崖底下躲來藏去,行蹤隱秘異常,他們搜查許多天,幾乎將那些嘍囉都清理乾淨了,卻沒找到正主的位置。
所以,現在這位弟子受傷,風愔元神被竊,他們也有責任。
正好何妨畫完了陣,丟開樹枝,伸手去扶躺在地上的倒霉弟子。一邊扶人一邊道:「你哪裡不舒服?」
弟子的手在背後慢慢抬起,悄無聲息地向他的命門探去。江泫引完了銀清,抬頭恰巧看到,雙翅一展,輕靈靈一躍,落到了何妨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低鳴一聲。
那弟子抬頭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從兩隻黑豆眼中看出幾分熟悉攝人的冰冷。他的身體條件反射地一僵,恰巧聽見背後響起兩道腳步聲,立刻一副虛脫模樣,原本要拍向命門的手轉而攬住了何妨的肩膀,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哎喲哎喲地叫喚,看著難受極了。
宿淮雙和子赦回來了。兩人的佩劍都在劍鞘裡頭,看來是搜尋無果。
那弟子體格高大健壯,掛在何妨的身上,仿佛松樹倒下來砸上一根細竹竿。子赦皺著眉頭大步上前將他接過來,一邊用靈力探他的心脈靈台,探完後道:「一點問題都沒有,你且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