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先借宿淮雙用一用,把你哥引回棲鳴澤去,等困住他了,再把宿淮雙送回來。你自己沒把人困住,他後來到神殿裡頭來了,受了重傷,關我元燁什麼事?」他咋舌道,「真要說起來,我也是在順手為你除害。你發瘋是不是該有個限度?雖然你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但我也是真心拿你當好朋友的。」
花瞬的瞳仁微微一縮。他看了一眼江明衍陰沉的面容,立刻便確定了元燁口中所說之事一點不假,嘴角當即爬上一個細微而詭異的弧度。
這可太有趣了。伏宵君是江明衍的哥哥?簡直有趣得沒邊。
江明衍幾歲?伏宵君又多少歲?且不論姓氏名字,就算費盡心思,也理不出來哪怕一條能把他倆牽在一塊的。但這兩人言之鑿鑿,看上去倒真像是得了癔症,個個都深陷幻覺無法自拔。
江明衍想有個哥哥也就算了,元燁怎麼也好像深信不疑的樣子?那我要不要也信一下?
江明衍神色沉沉,道:「那你除掉了嗎。」
元燁的雙眼一眯。
白衣人的聲線,在夜色之中滲出能浸透骨髓一般的寒涼。他的視線緊鎖著元燁,慢慢地重複道:「你說為我除害,那你除掉了嗎?」
「若你能一舉將他除掉,便能省去後頭的許多事端。可若你除不掉,事態還波及到了兄長,我不能放著不管。」
元燁像是被扎到什麼痛處,惱火地道:「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我順手幫你殺人,殺得不好還要被你背刺。除掉、除掉……說得輕鬆,有你那哥哥在,你真以為那麼好除?若你那天把伏宵拖住,容器好好地發揮他應有的作用,事情早就結了!我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忙得腳不沾地!」
江明衍嗤道:「廢物。」
元燁反唇相譏:「蠢貨。我看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你,想一腳把你踢到天邊去,你還為了他束手束腳,蠢得沒邊。不如直接殺了了事!把他的元神抹了,軀體做成藥蠱人,能跑能跳能哭能笑的,你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豈不比現在好上百倍?」
江明衍面上閃過一道厲色,喝道:「閉嘴!」
原本是元燁氣得不行,江明衍冷眼旁觀,現在情形卻忽然反過來了。
看見江明衍生氣,元燁心花怒放,原本的窩火煙消雲散,嘻嘻笑道:「閉嘴,我閉什麼嘴?都說了我們是好朋友了,你的事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之前費盡心思藏起來的、你好哥哥之前用過的軀體,你猜猜它現在在哪兒?」
如遭當頭一棒,江明衍的身體一下僵住了。良久,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在哪兒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