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藤眼睫顫了顫,「寒叔…你、你真的要解剖我嗎?」
唐雲寒冷笑:「不然呢?我準備這些都白準備的?」
「我姐姐的事,不是給寒叔留下了心理陰影嗎?為什麼…還要解剖我?」
唐雲寒眉心下壓,有些散漫隨意的說道:「因為我想。」
江白藤愣住。
他想?
這算什麼理由。
江白藤迷濛的眼裡,流露出幾分委屈:「寒叔…」
唐雲寒被他叫的心煩意亂,他有些煩悶的收了手術刀。
「既然醒了,那就滾。」
「知道我是什麼人,以後就別接近我了。」
「不要…」江白藤咬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出聲道:「寒叔是好人,我要和寒叔在一起。」
他觀察過唐雲寒很長時間,男人成熟穩重,而且紳士禮貌,待人時都是帶著一份善心。
若非當年那件事,唐雲寒一定是極優秀的人。
聞言,唐雲寒有些意外,他譏誚開口:「江白藤,我剛才可是差點解剖你,你該不會…有什麼受虐傾向吧?」
江白藤搖頭,認真說道:「我沒有受虐傾向,寒叔是好人,我就是想補償寒叔,也想和寒叔在一起。」
「寒叔都那麼大年齡了,不考慮找個對象嗎?」
唐雲寒:???
男人語氣染上厭惡,倏的沉戾可怕:「江白藤,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非要我說難聽的才肯走?」
「你非要跟你姐一樣,死乞白賴的纏著我,你們江家人都這副德行嗎?臉皮都這麼厚?你姐姐是精神病,你也是嗎?」
這話刺激到了江白藤,少年鼻尖一酸,眼淚大滴大滴就掉了下來。
「寒叔,你…你、你說話好狠啊,我年齡還小,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好在那個冷漠少年也跟他提過,唐雲寒可能會對他說的話,即便事先有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這種話,江白藤心裡還是一疼。
那個少年說,遇到這種情況,他可以…
江白藤拽住唐雲寒的手,奪過人的解剖刀扔到地上,然後,他扒掉男人的手套,對著他的虎口處,狠狠咬了一口。
手上疼痛傳來,唐雲寒悶哼一聲,男人的眼神當即就沉下來:「江白藤,你發什麼瘋?」
江白藤咬的很重,移開唇瓣時,留下一口鮮紅的牙印。
「寒叔,我姐是我姐,我是我,你不能把我們弄混。」
「還有…解剖活人有什麼好玩的,為什麼不能好好和活人在一起呢?珍惜現在,不然再過幾十年,你就入土為安了。」
他淚眼閃閃的,執拗的望著唐雲寒,像是一隻希冀什麼的小獸。
「寒叔,你看看我,你真的想解剖我嗎?還是想克服自己當年的恐懼,又或者,你只是喜歡解剖活人?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