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乾巴巴叫道:「師…師尊…」
雲洧未抬眼,筆尖還寫著字:「嗯?」
「徒兒怎麼還不走?」
「師尊,我…我…」時言靈機一動,改口道:「我幫你磨墨吧。」
先找藉口留下來再說。
雲洧筆尖一頓,掀開眼皮淡淡的瞟了時言一眼。
他本想拒絕,但是想到磨墨是細活,可以錘鍊心性,自己這小徒兒缺乏磨練,就應了下來。
「好。」
聽他答應,時言鬆了一口氣,他只要不小心打翻墨水,就能順杆往上爬,勸說雲洧去洗澡,然後再…
雲洧手腕白淨有力,筆酣墨飽,寫出的字結體遒勁,字字嚴謹,一絲不苟。
果然,字如其人,真漂亮。
時言不好打擾,心裡就算有一萬隻心眼跑過,現在也只能安分磨墨。
終於等到雲洧練完了字,時言佯裝手腕一抖,一硯墨被碰倒,摔濺在雲洧的手腕和衣袖上。
一瞬間,氣氛安靜下來。
似是反應過來,時言趕忙道:「對不起,師尊,徒兒…徒兒不是故意的。」
少年面色驚慌,慌忙去擦雲洧的衣袖。
時言慌了。
但他不是慌自己故意弄倒了雲洧的墨水,而是在慌,心裡徒然滋生的興奮感。
時言知道,這是他的黑化值起作用了。
他目光緊盯住雲洧的臉,想看師尊臉上,會不會露出別的表情。
或嫌棄,或是發現他小動作的斥責,厭棄。
但是這些都沒有。
雲洧只是輕輕蹙了蹙眉,撣袖道:「師尊念一道淨衣訣便好,徒兒不必如此緊張。」
時言心靜下來,被自己剛剛差點突破理智的幻想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雲洧只是當他太過緊張。
雲洧念了什麼訣,衣袖連帶手腕上的墨漬都沒有。
時言連忙垂頭,不去看男人細潤的手腕和漂亮的手骨。
「師尊,是徒兒愚笨簪越了,請師尊責罰。」
雲洧顯然並未將這些放在心上:「無礙,徒兒也非故意,不必如此拘泥。」
「不不…」
「師尊,犯了錯就要責罰,不然徒兒心中過意不去。」
時言煞有其事的說道,「不如,就罰徒兒服侍師尊沐浴吧。」
聞言,雲洧眼底帶上一縷詫異:「服侍為師沐浴?」
時言忽略他的驚詫,連連點頭:「對啊對啊,只要弟子習慣服侍您,以後就不會再毛手毛腳,總是出錯。」
雲洧皺眉,沒想通這兩件事的關聯在哪。
他揮揮手:「罷了,徒兒,你說的那些為師不在乎,你先退下吧,師尊要忙些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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