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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時言看到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些人,就是他剛剛在大殿上拯救的那批爐鼎。
時言回了奕劍宗,去廚房喝了點熱粥。
喝完粥後,時言借用小廚房,重新煮了一碗蔬菜粥,端回了雲月閣。
雲月閣,時言剛走進院中,就看到了一道頎長身影。
雲洧站在水池邊,手中拿著玉碗,男人修長的手指撥弄著魚食,時不時給池中的魚兒投餵一些。
見他回來,雲洧不輕不重的瞥了他一眼。
明明他眼中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時言就是感受到了一些壓迫感。
兩兩無言,最後,還是時言看他魚食餵的差不多了,端著那碗蔬菜粥湊了過去。
「師尊喝粥嗎?我特意去小廚房做的,這粥養胃又好喝,師尊嘗嘗。」
雲洧垂眸看著花花綠綠的蔬菜粥,不知想到什麼,聲音清冷:「徒兒好像變了。」
「嗯?」
時言怔了一下,心虛的垂下了腦袋。
可不就是變了,連芯子都變了。
他試探問道:「師尊可是覺得,徒兒今日在大殿冒用您的名字懟大師伯,做的過分了?」
莫非是他今日在大殿上,太過明目張胆,得意忘形,將雲洧給忽視了?
想著,時言利落認錯:「師尊,徒兒知錯了。」
「只是…只是當時看不過眼那些爐鼎受欺負,徒兒才出此下策,以後徒兒斷然不會搞這些小聰明了。」
「若是師尊心中有氣,那便罰徒兒吧。」
時言自我檢討著,放下碗跪了下來。
道歉、下跪,認錯流程走的好,態度也很是誠懇。
雲洧默默聽著,看他跪下,他輕輕嘆了口氣。
「徒兒,為師又沒說要怪你?你何必如此?」
「是徒兒的錯,徒兒太張揚了,師尊若是罰徒兒,徒兒也不會有怨言的。」
或許是時言過度檢討自己,讓雲洧心軟了,男人扶起時言,語氣緩了許多。
「徒兒,今日之事,錯不在你。」
「你說的話雖不是為師教的,但也是對的,為師只是希望,你以後在人多的時候,別頂撞你大師伯。」
時言抱著粥碗起了身,聽了雲洧這話,他有些急。
美人師尊怎麼護著那個老畢登?
這具身子本就敏感,此番一著急,眼尾就跟洇了胭脂一樣,殷紅細膩,看著委屈巴巴的。
時言抬眸,咬唇:「師尊,你護著大師伯不護我。」
時言這些日子相處,也是猜透了雲洧的性子,這人吃軟不吃硬,所以才敢看似沒分寸的說出這句話。
雲洧聞言,也是怔了一下。
徒兒真的變了,以前他若是這麼說話,這小徒兒不受訓,說不定還會半天不理他。
所以他管束他管的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