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校園沉寂在一片暗色當中。
寢室經過一整天的暴曬,房間裡悶熱異常。
中央空調發出嗡嗡的轟鳴聲,還沒有開始發揮它的作用。
舒囈語靠在陽台上,忍了整整半個月的煙最後還是破了戒。
身邊隨意丟著之前一直帶著的煙。
拆了封,撕的破爛,裡面一根不留,腿邊落了一地的灰和菸蒂,指尖還燃著半截。
回憶如藤,糾纏的他不能呼吸。
彌南死後的每一天,舒囈語都在問為什麼。
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不找。
為什麼要死。
日復一日,最後終究也撐不下去。
毫無求生欲的身體並沒有堅持很久。
像是自我懲罰,好像只有跟上那個男人的的腳步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失去就是失去。
再悔再痛,那人也活不過來。
彌南在舒囈語眼裡一直都是強勢霸道,肆意張揚。
他就像一陣龍捲風,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一片狼藉。
他們上輩子在一起是意外,最後可以一直在一起是彌南無數次的妥協與求全。
舒囈語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什麼未來,只是剛好這個人長在了自己的心坎里,只是剛好他也寂寞無聊,結果彌南卻把自己玩了進去。
一個人一旦對另外一個人上了心,那麼原本就不大的心眼就開始變得比針還小。
舒囈語有錢有顏有身材,再憑舒家的地位在首都也是一呼百應,多少Omega伸長脖子想要跟他搭上關係,不管有沒有身份,哪怕只是被淺標記也可以在圈子裡吹上一年。
他雖然不愛玩Omega,跟彌南在一起之後也絕對稱得上潔身自好,但是他並不拒絕愛慕者的喜歡和追隨。
對舒囈語來說那是別人的情感,他無法控制又何必浪費口舌?
可彌南不一樣,他討厭舒囈語對別人一絲一縷的溫柔。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們總是爭吵。
不。
應該說是彌南單方面的失控怒吼,大多數時候舒囈語是沉默的。
他並不知道怎樣安撫一個Alpha,除了做沒有辦法用其他任何方式將他們兩個人融合。
彌南總是反反覆覆的問:「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我?」
舒囈語每次都殘忍的可怕:「總有一天大家都要走回正路。」
「走回正路?你憑什麼還能走回去?」
彌南笑的無比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