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太溫順聽話。
怪他眼神太過熾熱認真。
那時的舒囈語自以為掌控了一切,到頭來是他輸的徹徹底底。
最後落得一無所有,也是他活該的下場,
舒囈語動作機械的挑完水泡,打開水龍頭自虐一般的沖刷,直擊裸露的血肉,頭皮都開始一陣陣發麻,也抵擋不住心裡那些解恨。
「你在幹什麼 。」彌南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背後,聲音平靜。
舒囈語心陡然一跳,渾身僵硬的呆在原地,沒有動作。
看了眼斑駁的掌心,直接收攏成拳。
關掉水龍頭,抓過旁邊的毛巾象徵性的擦了兩下,垂在腿邊。
轉過身臉上是一貫的清風笑意:「怎麼自己起來了,需要什麼喊我做就好了。」
彌南抿著嘴,神色淡淡的站在那裡,就是一聲不吭。
舒囈語一時拿捏不准,往前走了兩步,抬起完好的手整了整他的頭髮,笑著問他:「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我問你在幹什麼。」彌南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幾分,好像即將發起攻擊的冷血動物,嗜血的兇狠,不帶絲毫感情。
舒囈語緊緊捏住掌心,灼熱刺痛迫使他有些不能自控的抖。
彌南走過去一把鉗住他的手腕,帶上了些咬牙切齒,第三次開口:「你在,幹什麼。」
舒囈語垂下眼眸,嗓子就像哽了塊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
彌南從頭看到了尾。
他一直覺得舒囈語有些心事想不開。
所以在他動作的時候哪怕心疼到極致也忍了。
彌南生在大家庭也有很多無奈,但是總的來說是幸福長大,他完全無法理解舒囈語的這種行為,在他看來相當的病態。
「為什麼這麼做。」彌南抓著他的手腕想要用力又不敢用力。
最後自己像是怕極了會傷到他,主動卸了力氣。
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手腕放在掌心,只是一眼就滯呼吸。
大氣不管喘一下,怕這輕微的起伏也能弄疼了他。
「我問你話,你啞巴了?」
舒囈語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默默閉上了嘴。
他心底的傷難以啟齒,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結果。
說不出口,也不可能說出口。
只能任由它們腐爛發臭。
彌南對他這幅蚌殼模樣十分不待見,說話也開始變沖:「你這是自殘!是病得治!」
舒囈語抬起頭,想要對他笑一笑,剛剛揚起一點點的嘴角僵住。
不由跟著一同紅了眼眶。
「別哭。」
彌南胡亂摸了一把臉, 不客氣的罵回去:「別亂放屁,我特麼才沒有哭!」
「我沒事。」
「沒事?你特麼見過哪個正常人眼巴巴把手伸到鍋上去耍著玩?」
「就算是鐵砂掌都沒像你這麼狠的!」
「還是說我們已經窮到肉都吃不起了,你準備自我奉獻一下,烤吧烤吧做個椒鹽肘子來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