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事儿竟传了出去,谷二太太和赵家太太、沈家太太都打发人送了礼物来,给秋喜贺生辰。
又说,这么好玩儿有趣的博花档口,明年再开可别漏了她们,也捎个信儿,让她们也跟着热闹热闹,说不定还能从老夫人这里赢几两银子买胭脂去。
接了礼物,宋玥只能打发了人送了回礼去,是自家烤的牡丹花馅儿酥饼、用后院开的玫瑰花做的蒸糕,又附了谢帖过去。
送礼的人回来就说,各家太太都说糕饼鲜亮、好吃,又说明年花季,一定要早早过来端详过,好搏个好彩头去。
宋玥失笑一回,晚饭时在桌上说了,引得一家人也跟着笑了一回,这件事也算是揭了过去。
眼瞅着四月半,要进五月了,新任的陈府尹到都督府与江寒报备,端午节金明池赛龙舟的事项,又商议届时的舰船演武、治安维护诸般。
原来的沈经历,如今已经升了正四品指挥佥事的,负责都督府的行文、人事,江寒将其唤来,让其一起与陈府尹商议端午节事宜,遵循旧例,又针对演武、秩序诸般做了一定的修整改进,然后江寒也不再寻他人,都交待给沈佥事去统筹料理。
回到府中,江寒与宋玥说起此事,忍不住叹气摇头:“上一任的赵都督爱惜羽毛、为人端正,在任数年,没有克扣兵士粮饷,也没有额外向朝廷讨要军费,期间,平京城周边又安宁祥和,没经过什么大战……偌大一个都督府,名声在外,内里却是精穷的,不说兵士们,就是诸将官也穷得叮当响,前几天,有位四品郎将家的老娘病了,需要一支老山参入药,那位竟买不起,哭得像个孩子。”
宋玥挑眉看他:“恁不是拿了一支老山参去?”
江寒连忙笑道:“多亏了夫人心善给了那支老山参,那位朗将的老娘吃了参汤后,病情已经好转了……只不过,这终究是救济一时,再有人的孩子病了、老娘病了,难道总要夫人接济不成?”
宋玥看着他:“恁想做什么?”
军队本就是消耗的部门,不打仗花钱,打仗更花钱。
只不过,若是有战事,打赢了总会有些战利品。更甚者,诸如剿匪啊什么的,缴获的财务,向来没人细究,按不成文的规定,都能充作军资,各级将士总能多少得一些。
只不过,江寒之前军演时,就纠结着人将平京城北面的山区里扫荡了几遍,别说小股子土匪,就是盘踞在深山的几个大寨子,也都让他清窖干净了。这会儿想再剿匪也没了目标。
江寒苦着脸,卖惨:“这不是没法子嘛!”
又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向宋玥恳求:“夫人擅理财货,擅经营,能不能替为夫的想个法子,开源节流,好歹的也让兄弟们吃饱穿暖了,别动不动地就为了家里人生个病、遭个事儿就哭起来啊!”
宋玥睨他一眼,端了茶喝。
江寒挥退了丫头们,然后涎着脸上前,替宋玥捏肩膀,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