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砚莫名的十分不愉快,他面色虽然不显,但从方才那声冷哼之中便能听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愉快,他也说不出,本只是听说卓清风的妹妹出了事故,便顺手帮上一把,没想又见到这让人捉摸不透的丫头,更重要的是,这丫头似乎对南宫晟更为感兴趣?
褚冥砚捏着酒杯,若是没见过他的模样也就罢了,如今见过了,顾云歌京能眼都不眨的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
想到这里,褚冥砚又忍不住想要冷哼出声。
虽说他向来觉得自己太过出众的容貌而不虞,但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夸赞别人,更加不虞。
褚冥砚的心情难得一次完全表露出来,隔得近的南宫晟不必说,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虞,就连隔得稍远的顾云歌都察觉出来了。
为什么突然变脸?
顾云歌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她满腹疑惑,当然也不可能问出声。怎么说褚冥砚也是帮过她好几次的,若是按照时间来推断,或许是在她夸赞了南宫晟之后?
这下,顾云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莫不是褚冥砚这么小气?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赞自己的对手?
褚冥砚还不知道自己就被顾云歌冠上了小气的称号,他若无其事的浅浅抿了一口酒水,仿佛刚才那声冷哼不是他发出来的一般,说道:“如今见到了,可和传闻之中相符合?”
他挑着眉,一双眼睛带着厉色向着顾云歌看过来,仿佛顾云歌一旦说错了,就会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顾云歌也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她垂着头,眼神飘忽的看向一旁,说道:“摄政王殿下说笑了,说起来殿下的英姿也不比南宫将军少一分半毫。”
褚冥砚脸色缓和了几分,他不再说话,反而是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同时收回自己的眼神,若无其事的向后靠了靠。
一旁的丫鬟立刻就走上前来,为褚冥砚满上酒水。
而南宫晟也终于看出些猫腻来,他和褚冥砚也算得上是对手,今日这也算是一场鸿门宴,两人各怀心思,他虽说对褚冥砚并算不上了解,但大约也知道一些。
褚冥砚心机深沉,不然不会把控朝政这么多年让当今皇帝毫无办法。
从认识褚冥砚以来,他似乎鲜少有情绪波动,然而眼前这女人,三言两语就让褚冥砚情绪被挑起又被缓和。
着实是有趣。
南宫晟面上浮起一丝兴味来,他身子向前倾了倾,表示他对顾云歌有几分兴趣,他饶有兴味的问道:“你是哪家府上的?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场都是聪明人,稍有不慎,顾云歌的想法就会被看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戴着面具,小心翼翼的说这话,除了褚冥砚敢放松一些,南宫晟和顾云歌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听到南宫晟的问话,顾云歌的心头不知为何便陡然一松,南宫晟果然不认识她。
上一世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想来后来她死缠着南宫晟,应该让南宫晟厌恶至极吧。
“臣女父亲是永安侯,今日得了空,便让臣女出来游湖,没想却出了这种意外。”顾云歌的回答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也得不到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