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砚冷凝的声音落下之后,齐文轩的眉头便轻轻皱了皱,他不再看向顾望之,反而扭过头看向褚冥砚。
褚冥砚幽暗的眼神隔着面具同齐文轩对视着,莫名的让人心底里升起一道寒意。
褚冥砚并不想用这种手段来逼迫顾望之在现在做出选择,顾望之一向是个明哲保身的人,现在的选择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怎能在一瞬间就轻而易举的定了下来?
齐文轩同褚冥砚对视许久,最后还是松了口,他皱着眉头,轻轻挥了挥手,说道:“皇兄说的也是,这种事情不是就这么一瞬间就定下来的,是朕唐突了,还请顾爱卿莫要见怪才是。”
顾望之心下一松,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立刻对着齐文轩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连声说道:“微臣不敢。”
这件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在场其他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了一些朝政上面的事情,然而顾望之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还会刚才那个选择,齐文轩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就提出这种问题的人,他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难不成,真的要在这二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吗?
御书房的事情谈论结束之后,顾望之便立刻回了府,到了顾云歌的院子里。
他来到顾云歌的院子里的时候,顾云歌还在绣一方荷包,模样娴静温婉,像极了穆婉柔当初的模样。
顾望之眼眶一热,他想到穆婉柔的死,心下又是一痛。一时之间,他放慢了脚步,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父亲过来了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反倒是顾云歌抬眼看向顾望之的时候,才发现了顾望之的存在,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向了顾望之,连声说道。
顾望之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眼神,他走上前,往那荷包上看了一眼,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说道;“歌儿这是在做什么?”
顾云歌也看出来顾望之略带些忧思的眼神,便不再追问,她抿着唇笑了笑,拿起那还没绣好的荷包,往身后藏了藏,说道:“闲来无事,练一练绣工罢了。”
这荷包是绣给褚冥砚的,到时候可以调制一些香料,做成一个香包送给褚冥砚,没想还没绣完,先被顾望之发现了。
顾望之并没有多想,他轻轻嗯了一声,想到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眸色又是一沉。
“父亲在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顾云歌发现了顾望之的异样,她将还没绣好的荷包收了起来,略加思索,便知道应当是咋宫里发生了什么,顾望之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顾望之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顾云歌给惊蛰使了个眼色,让惊蛰去泡壶茶水里。
惊蛰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还细心的为二人带上门,不让别人打扰二人。
等到惊蛰走出去之后,顾望之便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坐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抓住桌沿,一副忧愁的模样。
顾云歌站在他跟前,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她眉宇之间沉了下来,轻声问道:“父亲,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有事情,父亲可以同女儿商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