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嫤娘带着儿子铎郎与侄儿叡郎,领着一众亲卫与会武的女仆们骑了快马,迅速朝着汴京的方向狂奔而去。
嫤娘虽然身子骨康健,却也不能与众亲卫们相比。所以她在舌底含了块参片,用以醒警宁神。她虽然会骑马,而且马术不错,可这么长途跋涉下来,两条腿儿根本就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一众人连吃饭饮水都在马背上解决,只是每隔上两个时辰就停下来,用半刻钟的时间解手或者烧开水等等。
到了第二日天刚擦黑的时候,嫤娘一众果然赶到了汴京城外。
自有亲卫上前与守城卫兵们斡旋,很快,一众人等进了城,直奔田府。
田府早已得了信儿,几个管家和管事娘子们都候在侧门处,见众人到了,连忙上前请安。
嫤娘略问了几句袁氏的景况,结果众人皆不敢答。
叡郎更是着急,两手拨开了挡路的婆子仆从们,飞奔着朝袁氏所居的院子跑去。
嫤娘也急急地带着铎郎跟在后头。
一进袁氏的院子,她便看到田夫人拿着块帕子站在廊下,正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嫤娘连忙上前去,朝着田夫人拜倒行礼,“儿媳见过婆母……”
田夫人早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跪倒。
嫤娘便又问起公爹与大伯何在,可方便让她过去见礼。
田夫人愁道,“青娘不大妥当,小五郎也不怎么好,我让你公爹看管着小五郎……如今那边有四五个郎中,并两位太医,还有三位军医在,都陪着你公爹守着小五郎呢!眼下你也不方便去见,不如等小五郎好些了,再见也不迟。”
说着,田夫人又轻轻地说道,“你大伯一直守在你大嫂子的屋里,凭谁劝也不肯离开。呆会子等青娘和叡郎说完了话,你再过去看看她……”
嫤娘只得点了点头。
跟在嫤娘身边的铎郎眼疾手快地朝着田夫人跪了下去,先磕了三个头,口称,“铎郎见过祖母……”,跟着,他又磕了三个头,又道,“铎郎替母亲全礼。”
田夫人破涕为笑,“都是一家人,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礼数,好孩子快快起来罢!”
铎郎一跳就跳了起来,又问,“祖母,大孃怎么样了?”
田夫人的眼圈儿又是一红,道,“……这回是不得了啦!自打小五郎出了世,青娘就一直出血,怎么止也止不住……一天能流出一大盆子血来!这人有多少血呢?我们是什么法子都用遍了,咱们自家的郎中,宫里的太医,并你祖父身边的那几个军医都看过了,都说不好……”
嫤娘道,“那,那大嫂子她……小五郎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