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骁笑了起来。
“都还没见着耶律高十,也不晓得他到底如何了……你就替为夫定下了归程?万一只治到了一半……那可如何是好?”他好笑道。
嫤娘撅嘴儿,“那就只让他好一半儿呗!韩德让的爹,也是杏林高手……虽他老爹不单只有韩德让这么一个儿子,可我想着,韩德让能有今天,他爹没在后头推他一把……那就出了鬼了!二郎,既是这样,韩德让也该医术精湛才对啊!”
田骁没说话。
嫤娘不觉有些诧异,抬眼看他,却见他嘴噙笑,眼神也似有赞许之意。
她一怔,再细细思忖……
啊!是了!
难道说,田骁是想借着给耶律高十治病,留点儿什么手尾给韩德让?耶律高十是耶律休哥的儿子,耶律休哥又是辽主耶律隆绪的堂叔父……让韩德让与耶律氏为了耶律高十而起争端,韩德让与耶律休哥又是辽国文武权臣之首,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对辽国来说,定是重重一击!
至于田骁到底会怎么谋划这其中的细节,嫤娘是不用管的。只是,她还是觉得自家夫君的脑瓜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一事,连忙问道,“那韩德让的医术和你比起来,到底怎样?到时候,他会不会看出有人在高十的身上做了手脚?”
田骁瞪着眼睛看向她,“谁说我要在高十身上做手脚了?”
嫤娘有些不解。
——按她的理解,想要陷害韩德让的话,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借用韩德让之名,先治好耶律高十,等耶律氏对韩德让心存感激时,然后再让高十出点儿什么状况,让高十的情况变得比以前更加危急,耶律氏才会认为韩德让是个骗子,而且治坏了高十……
田骁笑笑,只是不语。
他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大京的皮子,比咱们在汴京采买到的,既华美又便宜,所以那日你去逛集市的时候看中的那些皮子,我已经让人暗中分批去采买了来。只是如今两国交战,边境被封锁,定州虽然近在咫尺,却轻易不过渡河……我便使了他们扮作行脚商人往西去,经西夏折返大理,最后再回大宋去。”
嫤娘听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为何要向她解释得这么清楚详细了。
——恐怕这就是他所安排的退路吧?
确实,如果宋军与辽军以拒马河为界,此时又正值宋国战败,虽说公爹田重进奉旨驻地守定州,只要田骁想法子能够悄悄渡了拒马河,那就一切好说……
可是,南渡拒马河,真是件有胜算的事么?
嫤娘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依着田骁的计划、待事成之后绕远路回家,才是最最稳妥的。
——主要是在草原上,一来是疆域辽阔,没有带上足够的粮草,根本就逃不出去;二来,是因为辽人的马上骑射功夫太好,就怕到时候在路上一旦发生冲突时,辽人比自己这一方跑得更快,还打得更厉害……
再说了,万一将来遇到了什么事,自己的身份泄露而不得不与辽庭撕破脸的话,辽人也不会想到,她会舍近求远地往西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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