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嫤娘自然是又叫停了马车,然后又人仰马翻地折腾了好久……
想来,送亲的大队人马应该已经开到了前面。
可直到入了夜,嫤娘她们却仍旧没能追上大队人马。
耶律高八也是个狠心人,硬是一夜徐行,终于在半夜时分,才抵达了大队人马安营扎寨的地方。
嫤娘又是一通乱忙,叫了嬷嬷和侍女们又去准备了热水过来,给公主净面洗手擦身什么的……
这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公主给折腾得腰酸脚疼,不少人都是一肚子的怨气,也没个真心心疼公主的人儿前来好生服侍。自然也有人含酸带嗔地说了几句,嫤娘“好脾气”地劝了几句,那人果然就赌气去休息了。
这有一就有二。
萧诺敏本就不是耶律氏的皇室宗女,之前还没病着的时候就作天作地,惹得这些贴身服侍的嬷嬷和侍女神憎鬼厌的。有人见那赌了气的侍女居然就真的下去休息了……便也有样学样地甩了几句,然后都跑去休息去了。
嫤娘“只得”自己给公主换了月事带什么的……
——她当然也不会真的亲手替公主换那些物事,只是坐在马车里守住了车门口,然后那公主便躺在车厢里自己换了裤子,然后递给嫤娘一样东西。
嫤娘见了那物,忍不住一笑。
一个小型的皮囊子装着的……也不知是猪血还是羊血的?
她也忙着,造出了一条沾满了鲜血的、混着草木灰的月事带……等了好一会儿,待那公主息换好了衣裳裤子之后,又等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皱着眉头,拧着那条染了血的月事带去了一旁。
田骁拉着耶律高八早就已经等在了一旁。
等莲娘鬼鬼祟祟地拎着什么东西扔到了一边,然后又往回走了以后,他才拉着耶律高八过去了……
两个大男人蹲在一旁,仔细研究着那条沾满了鲜血与污秽之物的月事带。
耶律高八老大不愿意的。
——他是男儿,又个武将,见了这妇人的阴私之物……可是要倒霉的!
奈何“贺子奇”却不让他走,还用根干树枝将那物挑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很满意地点头说道,“瞧着还算不错……这五日也不是白白将养了她,你瞧,这恶露之色已经褪去了乌黑之色,透了点儿鲜亮出来……想来再好生将养几日就能大好了。”
耶律高八怕倒霉,摔开了“贺子奇”的手就急急地走到了一边,像见了鬼似的,走得飞快。
田骁暗笑。
耶律高八跑开了,又回头去看贺子奇叶,却正好看到莲娘站在公主的车架旁,面含忧色地朝着贺子奇招了招手。
虽然明知道这莲娘并不是丁氏芙妲,但她眉间微蹙的模样儿,实在像极了芙妲……
耶律高八不由自主地就朝着莲娘走了过去。
他刚刚才到了车架旁,就听到莲娘正用那沙哑的声音对贺子奇说道,“……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公主身边总要有些可用之人才行,可你瞧瞧她们……在到兴庆府之前,我倒还能照顾公主一天就是一天,可我年纪也大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我去跟高八说说,”贺子奇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到了大一点的城镇上,再采买几个丫头来,贴身服侍公主吧……这些天,就先辛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