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升答道:“酒商。抢的马车。”
这回答可真是言简意赅。王小芸知道,这人还没消气呢。
晚上,王小芸的美人计都不好使了。
直到她态度良好的认了错,并且一再保证,再也不会以身犯险之后,柳文升才算原谅了她。
她看着正给她仔细涂抹着膏药的柳文升,不禁甜甜地笑了。“相公真好。”
直到王小芸沉沉地睡去,柳文升的心,都没有真正平静下来。
今日之事,太过凶险,若不是二黑和王秀玉被王小芸那稚嫩的外表所欺骗,怕是王小芸根本不可能轻易脱险。
娶了这么个胆大的妻子,柳文升反而变得胆小起来。
他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王小芸算是胆大心细,没有吃大亏。
第二日一早,柳文升和王小芸便去了县衙大堂。
堂下跪着的,除了二黑和王秀玉,还有小凤。
二黑和王秀玉是被县令抓了个现成,他所犯的罪,也被县令和几个衙役听了个一清二楚,容不得他狡辩。
可是二黑和王秀玉犯得是死罪,自然要为自己喊两句冤。
孙县令冷笑道:“我看你们,还是直接招认了罢。你们的罪行,本县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若还想抵赖,本县也不介意让你们尝尝大刑伺候的滋味。”
一群衙役,也把手中的“杀威棒”敲的咚咚响。“威武~”
这群衙役,昨天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这个二黑管他们叫“蠢蛋”呢。现在恨不得县令大人赶紧下令,让他们把人打一顿。
县令又说道:“柳二黑,王秀玉,看到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没有,要不要先给你们来一顿尝尝,你们再决定招不招?”
王小芸和柳文升在县衙大堂门口等着传唤,此刻也正看着热闹。
王小芸好奇道:“什么叫水火棍呀?”
柳文升指了指衙役手中拿的木棒,解释道:“水火棍便是衙役手中的棍棒,用来壮堂威和执法的。也叫杀威棒。棍的一半涂红色,代表火,另一半凃黑色,代表水。意为不容私情。”
王小芸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二黑不可能承认自己犯得死罪,还是一直喊冤。
孙县令便直接下令,让衙役先打他十板子。
衙役是执棒施刑之人,县令让他们打十板子,他们自己控制着力道,可轻可重。
但是因为心里都带着气,所以下手打人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情。
十板子下来,二黑的另一条腿也折了。屁股上也渗出了斑斑血迹。
王秀玉没有见过如此实打实的刑罚,所以没等动刑,便全部招认了。
如此一来,二黑不招也活不成了。他便将自己所犯之事,一一承认了来。
县令判案子,不能光听,还要人证物证。
他便根据二黑所说,派人一一去调查那受害人的明细。
小凤能作证的,便是二黑和王秀玉谋害姜慧娴母子这件事。其他的,她并没有参与过。
王小芸是受害人,被传到大堂上指证二黑时,她还替小凤求了情,并且说明了此次也是因为小凤的提前告知,她的计策才得以成功。
许彦林一家也来了,听了整件事后,无比后怕。
他们万幸,小凤胆小,也或许是没有泯灭了最后的良知,否则此时,姜慧娴母子,早已没了命在。
县令判案时,小凤算是功过相抵,也没有惹出大乱子,警告了几句,便当庭释放。
至于二黑和王秀玉的其他罪行,还要等罪行一一求证了才能判案,所以便被暂时关押起来。
小凤临回村时,知道今生,与柳文升再见之日,已不知是何时。
转身之时,那泪,终究是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王小芸看着小凤的背影,也有些不是滋味。
初恋已成陌路,王小芸知道,柳文升的心里,必定也不好受。
“我们回去吧。”王小芸说道。
柳文升牵起王小芸的手,“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