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我说。“那就祝你一切顺利。”说着我拿起了手里的冰美式,试图和她碰杯,见状,小杨也拿起她的杯子。
我发誓,我是真心实意的。有个叫杜尚的艺术家说过:我最好的作品是我的生活。人活一辈子,就像是不同的作品,有的人是一部小说、有的人是一篇散文、有的人是一首诗、而有的人也许会是一部纪录片,或者是一种瓷器。不管是什么样子,我们过好自己就好,不要去想起承转折是不是顺畅,情节是否引人入胜;不要在乎那“形散神不散”的刻板定义;不要管它是属于婉约豪放或者别的什么流派;不要去试图编造剧本;不要在乎是不是有所瑕疵或者磕碰。你只要有一个做人的底线和道德,不论怎么活,那都是你最好的作品。
至于别人的评论,终会成为你的身后事,评论你的人,迟早也会死的。
我和小杨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出门时我们互相道别,她忽然指着窑cafe的招牌说:“下次不要来这儿喝东西了,一点儿也不好喝。”
我笑了,说:“确实,冰美式像刷锅水。”
就那样,我打车回了家。
我拎着面包走上楼梯,拐弯的楼梯走完就到了家门口,我就可以享受空调带给我的快乐了,然而,有个人却坐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
“卧槽!”我惊呼出声。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柳乌龙女士。
“你怎么在这儿?!!!”虽然我知道她知道我的地址,但是面前这场景打死我也没想到。
因为当年毕业没多久,她就和她那青江的牙医男朋友分了手,她那时和我说,她这辈子也不要来青江了。
“你回来啦。”她笑。“我敲门没人理我,就干脆坐在这儿等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要来?你给我发消息打电话啊。”
“我怕打扰到你嘛,想着你要是在上班顶多等到你下班呗。”她说。
“多热啊我的姑奶奶。”说着我就拿出钥匙开门。余光瞥见她将她那将近两万块的celine皮革行李包随意地放在地上,不禁替包心疼。
进了屋子,我找了鞋子给她换上,最后她坐在沙发上开口和我说:“周游,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我当时正站在空调前准备打开它,听她说完这句话我回头:“你说什么呢?”
“你算算你多久都没和我聊天给我打过电话了?还有,仅我可见的朋友圈也不发了。怎么你现在药停了好多了账号粉丝十多万还接广告了就忘了我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叹了口气,然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她说了。
她听完有些讶异,短暂安慰我之后又摆出不正经的样子:“对不起啊姐夫,是我小心眼了。”
“滚。”我说,转念一想:“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
“啥啊?”她问我。
“我辞职了,准确地说是被劝退了。”
“什么?!”
然后我找了那个新闻给她看。
“你怎么不早说?”
“上上次去苏州我就想说,但是当时你正好碰上那个男孩的事儿,安慰你还来不及,可别给你添堵了。”
“姐……”夫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喊我名字:“周游。”
“有屁放。”
“对不起啊。”
“你说我忘了你,亏我还想着面包窑出新品了买来准备寄给你呢!”说着我指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面包。(我太喜欢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感觉了)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请你吃饭给你买包,给你买衣服买鞋子请你去白马会所点几个翘屁嫩男……总之不管怎样,请原谅我吧。”
“那你可以给我买个双开门的大冰箱吗?”我问。
“滚。”
“好嘞。”
“好热……我想洗澡。”
“卫生间在那边,您请。”
“我晚上睡哪儿?”
“我会帮您把客卧收拾好的。”
“饿了。”
“好的,我去给您做吃的。”
就在柳乌龙女士准备去洗手间洗澡的时候,狗蛋儿摇着尾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像是突发恶疾:“呀你就是狗蛋儿吧,呀呀呀呀你好可爱捏,姨姨摸摸,姨姨贴贴……”
狗蛋儿心想: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然后我突然想到什么,“柳乌龙女士。”我喊。
“干嘛?”她回头看我。
“可不许带我的猫咪看黄片!”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瞧把你吓的。”然后她又摸了摸狗蛋儿:“我们看猫和老鼠好不好呀?”
……
柳乌龙女士终于安静,然后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