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唐智杰同学吧?」回头一看,对方是身宽体胖的近视眼,脑袋看来不怎么灵光,穿着棕色已剥落的仿皮外套,但镜片后冷峻的眼神直叫人寒毛直竖,好像是名便衣刑警。但…警察怎么会找上我?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头承认。
「那好,请你跟我来,只是问点问题而已。」
被刑警从群眾中带走着实不太好看,许多无知的围观者以好奇的眼光在我身上打量着,想必大家一定都误会了。天呀,等一下回教室八成会引起一番议论。
刑警准备好一间只剩两张桌椅的空教室,挥手示意我坐下。
「呃…长官…我…?」
「我是刑事组探员王腾毅,目前是本人接手这件兇案的调查。希望你能充分配合警方的行动,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你知情不报被我查出来,保证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当然…当然…,一定配合…。」我嚥了口水,脸颊发烫。
「非常好,有你这么合作的市民,当警察就不用那么头大了。告诉我,兇手是谁?」
「啥?」
「没听懂吗?我问,杀害你们班导师-梅兰芝的兇手是谁?」
「这…问我怎么会知道?」
「想耍我呀你!」对方愤怒地连搥三下木桌,吓了我一跳:「刚才还他妈装一副很合作的样子,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就不给老子我好好老实回答,看来是我没把开头的话讲清楚。同事都喜欢叫我『王干探』,你知道为什么吗?干!就是因为我的硬派作风,只要我想知道的答案,没有一次不被我给挖出来!所以你若以为我很好敷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他妈再问你一次,谁杀了你们导师梅兰芝?」
哇~塞,这探长给人的压迫感还真不是假的。我摇头。
「哇咧操!心中连个怀疑的名字都没有?」
「没…没有。」
「我看你他妈的把警察当白痴呀?我若不是嫌麻烦,早把你带回警局侦讯,在那边我王干探多的是办法干到你说真话。告诉你,我可是冷硬派的狠角色,千万别磨我的耐性,千万、千万不要…!」他语调渐渐放轻,彷彿暴风雨前的寧静:「我就破例给你个小小提示好了,昨晚你的某个同学,是不是有点…,嗯?嗯,想到了吗?」
「我不懂,探长。」我已经满身大汗了。
「老~周!准备辆警车,看来不带他回局里是无法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问题,探长!」是刚才那名和法医记录现场的警员。
「等等,我想…。也许、有可能是…陈皓天,但我不确定…。」
「喔,陈皓天?这名字挺熟的…。他是谁?你为什么怀疑是他干的?」
「探长,难道你刚刚不就是指…?」
「喂!搞清楚,我可没暗指任何人呀。我只是说,不知有没有可能是学生干的,然后是你主动告诉我这陈什么天的,对不对?老周,记下了吗?警方盘询时证人主动指出可能的嫌犯姓名。」
「记下来了。」
可恶,这个王干探原来老早就知道兇手是陈皓天,但他还是非得从我口中套出来不可。但是,为什么独找上我?好吧,既然木已成舟,不渡河也不行了。警方对板狼的涉案已有定数,那我将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也算不上出卖朋友,而纯粹只是个好市民的表现。至少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昨天的一切、篡改期末成绩的计画、板狼失风被逮引发的退学危机…,还有那晚他精神状态表现出的恍惚。这样陈皓天行兇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
原以为王干探听完会立即捉拿他的,没想到他只是低头深思,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可知道陈皓天动了什么手脚?」
「这…他说他才刚开柜子就被活逮,应该想耍什么把戏都来不及吧?」我不确定探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不,事实上成绩已被修改过,经过逐项核对下,我们发现你的分数也被动了手脚。」
「什么!?」我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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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板狼存心拖我下水嘛!显然这也是警方找上我的原因。
「哼,全学年平均不及格的人,却能在最后几次抽考通通得到满分,这手脚做的太不自然了吧?下手的人必定是他妈没大脑的白痴。」他冷笑着:「除了你以外,劳柏原同学的成绩也被动过。」
「啊?劳柏原?」江春丽和他在那天晚上曾随口说了一句:如果真干了,顺手也帮他们一把。真没想到…。
「整件事是再明显不过了。尸体在校园发现,成绩遭到窃改,校外人士行兇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最有直接行兇动机的,也是那位被梅老师以退学威胁的学生。当然被害者校外的人际关係我们仍会清查,但犯人可以肯定是校内人员,也是我们锁定调查的重点。」
王干探转身向那绰号『老周』的警员拿来一个透明的塑胶袋,里面包装着一把沾满血、手工粗糙的匕首。
「看,这是遗留在死者身上的凶器,曾经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