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吸引口罩男的注意時,方恆安悄悄地出現在口罩男身後。
他的手就要劈在口罩男的頸窩,那人卻好像背後長眼一樣,收回刀刺向顧臨奚的去勢,看也不看反手往後一捅。
方恆安背後靠牆,無處可躲,只好用力扳住這人肩膀往反方向拖。
口罩男的肩胛骨在寂靜的夜晚發出「嘎吱」一聲脆響,他卻仿佛沒感覺似的,一門心思和方恆安角力。
方恆安的左腰已經被刀劃到滲出了血跡。
「這人不對,上車!」
就在這時,顧臨奚開動那痣男還沒來得及拔鑰匙的電動飛馳而來。車沒有停,方恆安不假思索地握住顧臨奚伸出的手跳上了車。
可憐的破電驢因為承擔了兩個男人的重量發出了一陣破碎的聲響。
那口罩男已經迅速反應過來,並跳上了自己的車窮追不捨。
「帶槍了嗎?」
「沒有。」方恆安說:「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這在顧臨奚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不是特別失望。
方恆安衡量了一下兩輛車車速,說:「這樣不行,遲早會被追上。你把我放在某個轉彎的暗巷裡。自己先走。我一個人對付得了他,你在我反而要分神保護。」
顧臨奚壓根沒聽他在說什麼,只說:「你來這邊走訪查案,這一帶的路線應該走過一遍或者心裡有數吧?」
他沒等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你給我指一個去大道的方向,彎越多越好。」
說罷便緊了緊油門,方恆安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的聲音被呼呼風聲席捲,帶著笑意傳來:「我開車,保證甩掉。」
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顧教授表演了如何用破電驢飆漂移。
其實在他說出放心的話之前,對自己並沒有那麼放心。
因為在他過去的幾十年人生里,只有很小的一段時間裡玩過飆車這種刺激、玩命且燒錢的遊戲。
那是在他外公剛過世的一段時間裡。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活著該幹什麼,也不想思考,只想把自己的小命交給隨機的極限運動。
沒想到,冥冥之中,這破技能還能救了自己和方恆安。
他們在大路上又開了一段後確定甩掉了口罩男,就進24小時藥店買了酒精和紗布讓方恆安簡單包紮了下。腰部只擦破了點皮,沒什麼大礙。
當時藥店大姐正把手機音量開的震天響刷抖音,一個百無聊賴的哈欠打到一半,看到兩個男人進了店。
一個灰毛衣上都是灰和土,不知道在泥里打了幾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