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意拉開車門坐進車裡用探測儀檢查隨身物品,同時心中也閃過疑惑,這種探測儀費用不菲,一般保密性質極高的單位才會配備,什麼人會隨身帶著放在車裡呢?
過了大約一刻鐘,秦瀾拉開車門走了出來,將檢測儀遞還,同時說:「我檢查過了,沒別的監視設備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忍不住連連打量這位實習生:「你太神了,那包我背那麼久都沒覺察到。你怎麼一眼看出來的!」
顧臨奚輕描淡寫道:「能發現竊聽器是因為靠近你的時候我正在打電話,聽筒里有電波雜音,所以留了神。不過當時也沒想太多,巧在你走時包擦到了我,我正好看到監聽器一點微弱的反光。」
秦瀾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顧臨奚看她這樣,似乎覺得有點好笑,輕輕點了下自己的新眼鏡,轉向方恆安:「你看,新眼鏡派上用了吧?」
說這話時,他還輕輕眨了下眼,漆黑瞳孔中那點特殊的光十分流光溢彩。
顧臨奚就按他自己解釋的那樣,自從被導演「發現身份」後,十分的破罐破摔,舉止神態都不再特意帶有「林熹化」的拘束和稚嫩。
再加上周身打扮,這時候其實很像從前許多人熟悉的那位顧教授了。
而另一方面,也不知是因為兩個人關係的變化還是別的什麼,有些瞬間……比如剛才,方恆安甚至在這位教授身上感覺到一種隱晦的騷包氣息,兩種氣質混在一起,簡直有點衣冠禽獸的味道了。
腦中閃過一些混亂的畫面,方恆安忙按耐住自己這不合時宜的想法,喉結卻情不自禁地滾動了下。
他清了下嗓子,不去看自己那位惑人心神的老師,只將目光轉向秦瀾,簡單安撫了幾句後,三人來到了附近一家較為安靜的咖啡廳。
秦瀾捏著咖啡勺,神情一片迷茫。她正在努力按照兩人的提問努力回憶自己這幾天到過什麼地方,可能是什麼人放的竊聽器。
「……我真的想不出有什麼特殊的。這隻包我用了好久了,是從一家淘寶店買的……店我剛才翻了下是個十年皇冠老店。最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今天是我兩個月來第一次出來玩……回家的話我也是一個人,除了我媽來過一次送菜外,沒人來過。」
端咖啡上來的服務生聽到隻言片語,心中感慨,多麼樸素的單身生活啊。
結合那句「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同樣是社畜,真是心有戚戚。連帶看對面那似乎是女孩老闆的男人都不順眼起來,沒好氣把咖啡杯重重地放下。
方恆安並沒注意到,同樣也沒情商對手下警花的枯燥單身生活有所同情,只皺眉沉思。
秦瀾作為警察還是有基本的發偵查意識的,的確是那個竊聽器十分精巧隱蔽,不是市面上隨便那種灰色產業會使用的粗製濫造的東西。
如果不是顧臨奚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再加上電話的巧合,方恆安自問今天並不能發現。
所以,對方顯然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犯罪集團,能接觸到秦瀾背包的人也太多,細查起來地鐵安檢員都有可能,查監聽器是怎麼來的無疑大海撈針,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