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的警花背著可愛的帆布袋如往常一樣來到了警局,然後被同事徑直請進了一間密閉的會議室,之後幾個小時都再沒有出來。
而隊長方恆安似乎打算放飛自我,上午繼續不來局裡上班。
當他打開家門的時候,卻迎面遇到了幾名同事。
方恆安認得出這幾人並不是刑警隊的,只是在走廊里打過照面,區別是此刻他們臉上毫無笑意,全是公事公辦的冰冷。
方恆安打開門請他們進來。對方沒動,只是說要方隊長配合調查。
方恆安說:「好。不過請等我一下。」
然後轉身進了屋。從琴架上拿起吉他繼續擦拭,這樣擦了五分鐘。
他一邊擦,一邊淡淡地對幾人說:「見笑了,樂器嬌貴,近日天氣潮濕,處理不好木頭就會潮濕影響音質,我在練一首重要的歌彈給人聽,馬虎不得。」
同事們的手都放在了腰間,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好像生怕他在那琴身里藏了個手槍或者手雷。
方恆安卻仿佛沒看見一樣,擦完琴將其放回琴箱後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出門。
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居家的方恆安竟已穿戴整齊,從髮絲到衣擺一絲不苟。
方恆安被逕自帶進了一間訊問室,詢問室里只有一疊白紙,一杯水,沒有窗,也沒有人。
他在這裡一個人枯坐了兩小時。不過其實並不無聊,因為又想到了顧臨奚。他們最初的重逢就是在類似的一間訊問室里,金貴的顧教授偽裝成了民工還成了嫌疑人,和他好一番鬥智鬥勇。
如今換做他也作為嫌疑人坐在了這裡。
孫洛川局長推門進來看到時,一時還有些奇異,因為他之前還沒從這位「世侄」臉上見過這麼鮮活豐富的神態。
他拉開椅子坐下,笑眯眯地問:「恆安,看來狀態不錯?」
方恆安又回到了平日那種沉靜如深潭的神色,只淡淡點頭。
孫局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並不見怪,只繼續往下說:「恆安啊,孫伯先給你道個歉。今天這麼突然地把你帶來這裡,是因為最近有了一些發現,說之前蘆花園案的嫌疑人陳榮老人的自殺呢,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威脅和暗示。」
「陳老爺子自殺,我的確有監管不力之責。但是——」方恆安抬起帶著手銬的雙手:「這是什麼意思?」
孫局早知道他有此一問:「陳榮在自殺前一直拘留於警局,能接觸到的人很有限,都是你帶的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陳榮死前除了自己的孫子陳默,最後見的秦瀾和林熹也都是你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