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安覺得不對,把他煙一把拿掉:「說話。」
鄭功有點無奈和委屈地扭過頭,裝聾作啞地裝傻:「啊?那我不知道啊。」
鄭副隊不這樣一頓裝還好,這麼欲蓋彌彰反而讓方恆安起疑。
方恆安也不逼問,就直勾勾地看著他。半分鐘後,忽然說:「和林熹有關?」
這也能猜到?鄭功簡直驚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嘆了口氣:「…… 他不讓我和你說。」
方恆安剛才其實只是直覺性地炸一下鄭功,這時也怔住了。
鄭功卻沒注意到,已經認命地開始老實坦白:「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不算我泄密啊。原本這事我也覺得應該告訴你,但林熹實在太堅決我才同意了。」
「李厲是個臨床醫生,學得最好的科目是解剖學,而且這人可能有點變態,在刑訊逼供方面有點不太正常的狂熱——我剛才提到的他恐怖的個人興趣就是指這個。」
「他在校的時候就喜歡潛入醫學部獲捐的遺體或者殯儀館的冰櫃,按照歷史上的酷刑操作方法在死者身上進行實踐。還因此背過口頭處分。」
他看著方恆安的臉色,聲音越來越低:「但是死者是不會疼痛的,這和那些刑罰折磨人的初衷就不同。於是李厲很快就不滿足於此。」
「他先前還顧忌前途不敢過線。但自從跟了導演,就如魚得水,結合作為醫學生的知識,創作了很多改良過的酷刑,讓人痛不欲生又不會真的死去,因此幫導演撬開了無數難以撬開的嘴…… 而這次導演帶著他去白樓,他說也是為了這個。」
鄭功不忍看方恆安的神色,閉了下眼,腦海中閃過審訊室里的片段。
李厲是個蒼白瘦小的男人,但是卻長著一張笑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他始終提著嘴角,陰森森地笑著說:「那個穿黑襯衣的男人是你們的人嗎?」
這說的顯然是顧臨奚。
他見鄭功不理他,卻反而像猜對了什麼似的格外興奮:「他死了嗎?」
那時顧臨奚還沒完全脫離危險,鄭功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死了他都活得好好的!」
李厲嘆了口氣:「太可惜了,我是為了他好,他那樣的人或許死了會比較好…」
看鄭功憤怒地起身,他連忙抬起雙手,還是笑得詭異:「別誤會別誤會,我是說…死了對他自己來說…比較好。」
於是,他興奮地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了自己的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