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安忽然靜靜道:「不是的。」
「什麼?」
「你的一切回憶和有意義的東西,我都會幫你收好。」方恆安淡淡道。
顧臨奚看著他半晌,笑著點了點頭。
「發現那個地址後,我依然沒有把握一定能有效。便沒有立刻告訴你。」顧臨奚坦白道:「我還是先去找了張鍾,但當時他已經被他妻子殺了,這些事情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然後我在斯德哥爾摩酒吧給你留了言,就去用那管血了。」
方恆安閡了下眼睛:「留言關鍵的部分被水泡沒了。」
顧臨奚嘆息道:「用了血和茶葉配置的藥後,我就失去了意識。直到最近才完全恢復。」
方恆安驀然問道:「一年半的時間,你都沒有醒過嗎?那是誰在照顧你的生活?」
顧臨奚坦然道:「我服藥時布置了後手,他們將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為我服藥和維持基本生存。但我直到最近才脫離生命危險,能夠自由活動。所以也直到現在,才敢聯繫你。」
他注視著方恆安,緩緩道:「我不想再讓你為我擔驚受怕了。」
方恆安偏過頭,沒有看他。
顧臨奚無奈地笑了下,忽然膝頭一彎,半跪在了方恆安面前。
方恆安被他嚇了一跳:「你瘋了嗎?幹什麼?丟不丟人啊顧老師!」
顧臨奚屈膝跪在他面前,輕輕吻了下他的手背,低聲道:「恆安,對不起。」
他那麼驕傲的人,骨頭斷了都不吭一聲,此生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竟然就這麼自然而然地低頭跪下了。
方恆安漸漸站直了,他俯視著自己這位老師,抽出了手。
顧臨奚抬頭看著他。
方恆安用那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腦袋:「起來。哪有那麼多層出不窮的套路。總是錯了,總也不改,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