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班長對陸弛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相反,倘若周晏禮會來才讓他驚訝。
「那好,陸弛,別忘了替我跟周總打聲招呼啊。」班長的聲音輕鬆了些許,掛斷電話前,還笑著開了個玩笑。
陸弛忽然一怔,他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他與周晏禮既然已經分了手,他又有何立場替對方做決定?
於是,陸弛又趕忙補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再問一下晏禮?
聽了陸弛這話,班長一愣。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賤嗖嗖地問了句:「問你還不行?你倆這是吵架了?」
陸弛抿了一下嘴,他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半秒過後,淡淡地說:「我倆分手了。」
「啊」,班長本想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戳到了陸弛的痛處,頓時有些尷尬,他乾笑了兩聲,迅速把這個話題掀了過去。
兩人隔著電話嘻嘻哈哈說笑一陣,等到氛圍不再尷尬,才終於掛斷了電話。
陸弛不知道班長後來有沒有問周晏禮來不來聚會的事,不過想來是沒有吧。
當初,班上大多同學都將周晏禮視為奇葩、怪胎,私底下對周晏禮的品行與家庭評頭論足的大有人在。
十幾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卻又不知收斂。他們既懼怕周晏禮的陰沉古怪,又孜孜不倦地探索著周晏禮的家庭秘辛。
那時候,很多人完全是衝著陸弛的面子,才沒將那些嗤之以鼻的髒話擺上檯面。
這點,陸弛一清二楚。
臨近聚會的前兩天,陸弛接到了周晏禮打來的電話。
他們照常聊一些無聊的閒話,只是臨了,陸弛突兀地問了一句,最近班裡要組織同學聚會,你看到了嗎?
周晏禮嗯了一聲,只說自己看到了,卻沒提會不會去。
他沒說,陸弛也沒再問,問也是白問。以前,周晏禮是為了陪著自己,才勉強參加同學間的小聚,如今他們已經分了手,周晏禮就更沒必要參與了。
同學聚會是在周六的晚上,班長將聚會的地址選在了琴島老城區中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離他們高中不遠,只隔了三個街區,幾公里的路程。
與周晏禮分手後,陸弛並未收拾出太多行李。他大多數的衣服仍放在上海的家中。
所以,這天傍晚,他並沒刻意拾掇自己,只從櫥子裡翻出一件舊T恤、一件牛仔褲,套上便準備出門了。
臨走前,他透過全身鏡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