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不甘的地方。
「不。」他一口回絕道。
李雁兒拉住康熙的手,靜靜地看著他。她很少真正拒絕過康熙,這是少有的一次。以前想著反正要離開他,不如委曲求全。如今想法一變,日復一日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頭,也就索性懶懶起來。
反正走不了,不如一死。
康熙眉一挑,把她用力一帶,拉入自己的懷裡,她被迫倒在他強勁的臂膀上。她尚未回神,他已經低頭附身扣住她的唇,開始細細品嘗起來。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滾燙無比,貼和著她,蓬勃而出的熱情似狂風驟雨一般,想將她席捲一空。
一般人早就沉淪在他英氣勃發的男性魅力中,可李雁兒不是一般人。她用力地咬住他的下唇,登時鮮血滲出。康熙吃痛,猛地清醒,推開她,低斥道,「你幹嗎?」
「不小心。」李雁兒狡獪地笑道,「我看看吧。」她裝模作樣地上前。
康熙也比較聽話,微張著紅艷的唇,示意讓她看看,等到她一上來,又緊緊抱住她,沉聲道,「欲擒故縱,罪無可恕!朕該怎麼罰你!」
「臣願領死,願皇上賜臣死罪。」李雁兒也嚴肅地回道。
康熙見她凜然,明白了幾分,放開她,被她這樣一鬧,倒是醒了很多,嘟囔道,「四更了,不睡了。」
李雁兒見他心情不錯,問道,「皇上,若是以後滅了葛爾丹,下一步打算做什麼?該平定的都平好了。皇上的武功文功,也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還有什麼心愿嗎?」
康熙何等精細,一聽就知道她話裡有話,「你是希望我功成身退?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放棄自己親自治好的江山吧?」
「難道,不好嗎?」戀權,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她得提前給他做心理準備。若真到了九子奪嫡的那一天,兄弟相殺,君臣相軋,父子相殘,而且國庫虛空,吏治敗壞,賦稅不均。到時候,他雖然還是勝的一方,但必然要歷經一場血戰。
她想了整晚,如果這輩子她都離不開他,那她就幫他做抉擇,帶他一起離開。雖然這難如登天,可是她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康熙微笑道,「此事以後再說吧。葛爾丹野心大得很吶。別說身退了,到時候我功還沒成,人卻已經死了。」
李雁兒冷哼一聲,「哼,葛爾丹既然有野心,我們就吃了他的心。」她的眼神迸出一絲凶光。
「你還真是前後都不一樣。」康熙笑出聲,「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答應過你,這次來江寧,是玩的。只是你別把我阿姆家搞得雞飛狗跳就好了。」
天大亮後,兩人收拾起床,前前後後花了一天時間到了江寧,住進了江寧織造曹寅的家中。
曹寅的母親孫氏是康熙的乳母,兩人見面,分外親熱。等到一切都安頓好,也已經是黃昏了。
李雁兒趁著康熙和曹寅商談,走入給康熙準備好的清筠園中。
她一踏入,就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