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是死,對還是錯,她李安通是英雄還是狗熊,何錦是愛還是不愛,前世的謊言是否真的是謊言。
只是因為不甘。
可是重要嗎?
李良去了,她的努力變得那麼蒼白,她的不甘也變得十分可笑。
李安通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得太急,咳了幾聲,道,
「算了。不重要。」
眾人都覺得她的樣子有些落寞,也有些無奈。
何錦突然道,「換我問你。那天,你為什麼要來救我?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會有難?」
李安通輕笑,一字一句道,「我自罰一杯。」
趙玄見氣憤尷尬,調笑道,「行了,我看到此結束罷。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我看這雪也要停了。」
李安通喝完酒站起來,「我去練劍。」
趙玄道,「外面下大雪呢。」
趙啟秀看著她離開,他和她那麼久,了解她,她心情不好,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練劍打拳就是她喜歡的事情。
她一身凌厲走到大廳,本來熙熙攘攘的大廳登時安靜下來,看著她推開隔門,走了出去。
顧小樓忙道,「秀哥。通哥怎麼了?」
趙啟秀道,「隨他吧。」
朱大銘轉過頭見李安通一個人獨自走到雪裡。一干人奔到窗邊,只見大雪紛飛,雪地中一個黑色身影在那裡左砍一劍,右剁一刀,幾顆巨大的雪松砰砰倒下來。
大雪被她的太阿劍碰到,霎時間,雪不再隨風而轉,而變得隨她而轉,似游蛇群舞,裡頭的燈光斜灑在朵朵雪花上,便作漫天的柳絮。
樹倒一棵,就在他們心中打了一拳,顧小樓道,「通哥這是在砍人,還是砍樹啊?」
郭解剛才護在何錦身邊,知道發生了什麼,認真道,「好像在生我們太子殿下的氣呢。」
雪漪道,「太子殿下啊?」他心想,兩人真的斷過袖啊。
來鳳兒愛好八卦,忙問道,「那是什麼事情。為什麼生氣啊?」這何錦看著不像是會欺負人的人。反倒是那個一直笑眯眯的趙玄像是個壞人。
郭解道,「我怎麼知道。」
眾人你一搭我一塔地聊著。李安通練完劍,或者說砍完樹,出了一身汗,走回屋裡,見所有人從窗邊轟然離開,皺皺眉。
大家都裝作若無其事,各做各的。
李安通問立在門口等著自己的趙啟秀道,「他們在窗邊做什麼?」
趙啟秀道,「沒什麼,你好一點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