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不願意做狗。李安通,你說自己不願意,真的嗎?也許我打著打著你就順從我了呢。當我把你死死摁倒在地上,拿你的心上人的命來威脅你,就跟你的齊沐大人一樣,你以為,你還能這樣趾高氣揚,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你好好想一想罷。
「屈辱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嬰芽就是這樣被我一點點抽掉了自己的氣骨。你要做人上人,很好。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番話想表達得很多,李安通的腦子一時消化不了,她只是覺得你即使現在讓我跪下,以求一時的安全,她的靈魂也絕不會屈服,大不了和趙啟秀一起死了。
她想過,在絕對的權威面前,她如果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親人,唯一能護有的不過是做人的驕傲,若是連那個也失去了,那她活的還真是太沒勁了。
顧澤帶笑往外走,「走。去齊家莊。若是我沒猜錯,齊沐也只有會在齊家莊設機關了。」
李安通站在那裡不動,金鈺上來拉他。
顧澤喊道,「你還不過來。若是被我找到,我全殺了。」
李安通心念一動,跟了上去。嬰芽在邊上使勁地撞了一下她,她也狠狠地撞了回去,「你神經病啊。」
嬰芽露出一個惡魔般的鬼臉,陰森森道,「你再敢對我家衛主不敬,老子咬死你。」說完,還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白的牙齒。
比牙白?李安通也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故作咆哮狀,「你也對老子客氣一點。不然打死你。」
嬰芽本想示威,卻被反示威了一番,心中一陣委屈,果然,這人得到主子的喜愛,已經在他面前得意洋洋了。他扁扁嘴,難過想哭,明明他才是主子的小寶貝,氣得又想和李安通干一架,又怕顧澤打人。
到了齊家莊,顧澤步入大廳,環看了一周,「阿鈺,去找出來。」
金鈺頷首,從門口開始,儀門,粉壁,每一間暗房,都細細搜查。最後到了正廳,這廳布置得極為素淨,幾張太師椅,一張八仙桌,長書案上擺著兩個青色花瓶。
案後是一副古畫,上面畫的倒是極為特別,是一個美人行舟圖,米黃色的濛濛細雨中,美人撐著一把傘,只有一個背影,望著岸上某處。這畫沒有畫水,意境所到卻處處是水,邊上還有題詞,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金鈺轉過身,「衛主。這古畫。」
顧澤走上前,喃喃道,
「你們發現了沒有。這個廳子哪裡都很素淨,除了這個古畫。阿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啊。」
金鈺臉一紅。
嬰芽狐疑道,「衛主。可這古畫就是個古畫啊,有什麼奇怪之處呢。」
顧澤道,「你問我?」
嬰芽縮了縮,「屬下不敢。」
金鈺上前來,皺眉看了一圈,從頭到尾細細地摸了一遍,衝著顧澤搖搖頭。
顧澤喊道,「李安通。你過來。看看這畫有沒有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