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令儀這種沒本事,卻妄想烏鴉變鳳凰的,最是可笑,到頭來不過誤了自己。
他伶牙俐齒,說得李安通呆愣在那裡,半天回不出話來,「你……」
「你什麼,我說得不對麼。拿你爹郭侯爺說吧,換了個皇帝,不過更加位高權重而已,一直都是少爺啊。趙啟秀他祖父的祖父還是皇帝呢。」
他們腳下踩著百姓的屍體,嘴上說著大逆不道的話,當真應了那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孟玉宸說得得意忘形,不意此時天雷一響,金龍橫空閃現,仿佛大地都被撼動了。
孟玉宸嚇得猛地抱住頭,他說得太過分了麼。他見李安通緊皺著眉,暗道,還要求她帶自己出去呢,嘴那麼貧幹什麼!
他往日裡也不是這樣的人啊,誰叫她又開始厭惡自己了,不過一時著急,替自己辯解幾句嘛。
雷聲滾滾,雨水沿著李安通的斗笠滑落在她瓷白的臉上,不會變嗎?
她蹲下身,她的腳下橫著一具男屍,瘦骨嶙峋,身上是殘破的衣物,眼睛空洞,不知所遭何事,亦不知所死何因。若是趙啟秀在,必能看出些什麼。可她不能。
這坑裡莫約有十幾具屍體,有男有女,看不清面目,亂葬崗,想來連親人都沒有,否則何以葬在此呢。
此時青光一過,光采從剛才那具瘦骨嶙峋的屍體上發出。
她動手一摸,從男屍懷中摸出一塊玉佩,居然是虎符。跟之前來鳳兒那塊黯淡的不同,這塊虎符通體碧綠,靈氣十足,冷雨中一摸竟還有熱度。
孟玉宸此時道,「他腰間鼓鼓,你看看。」剛才他「妙語連珠」,見她一直不說話,他又有些心虛。
是一個錢囊,此男子竟帶著巨款,粗略一看,約有千兩銀子。錢囊里還有一封書信,開頭寫著「阿衍廢物耳,所念唯阿姐。」後面都是些很難的字,李安通有些看不懂,平日裡趙啟秀會幫她看。
她本想逞強,可覺得也許是別人的大事,還是識相地把信遞給孟玉宸。
孟玉宸接過,也沒出言嘲笑,乖乖地把信讀完,開口道,「這人希望我們把這些銀子送給他的阿姐。」
李安通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她把錢囊和虎符收到自己的懷中,「你們誰先上去?」她一次只能抱一個。
孟玉宸的性子當然是先行一步。可現在心虛,大度道,「朱大戶,你先上去。」
朱大戶還想說,又不敢,只得讓李安通先帶來上去。
李安通重又下來帶人,想摟住孟玉宸的腰就要走。
「等一下。」他道。
「幹嘛!」
「你別摟我腰。」他的腰細,怪不好意思的,摟胸比較好。
李安通無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是摟住他的腰,拉近他,飛了上去。
「到了。」
孟玉宸把臉埋在李安通的肩窩裡,不敢抬頭,「哪裡到了,你騙我!」